齐侯走进去,显得很急躁,在殿中踱步,气愤的想要甩掉桌案上的文书,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没看,还是作罢了。
吴纠看着齐侯走来走去,甩袖子到一半又停住的动作,险些笑出来,齐侯听到笑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吴纠气定神闲的站着。
齐侯挑眉说:“二哥在想什么?”
吴纠说:“回禀君上,其实纠在想……今天该纠休沐了。”
齐侯差点被他一口气给噎死,无奈的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招手让吴纠也坐下来,说:“二哥,孤想要处死郑姬那个贱妇,不,不只是处死,孤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试问郑姬入宫以来,孤待她也不薄,结果郑姬为了上/位,连昭儿都不放过,这口气,孤怎么忍得下来?但是无亏求孤放了郑姬,昭儿又是郑姬的儿子,这该如何是好?二哥这么气定神闲,恐怕有什么好法子了罢?”
吴纠笑了笑,淡然的仿佛一个谪仙,说:“君上说错了,好法子没有,但是整人的法子,损人不利己的法子,纠这里就有很多了。”
齐侯一听,“哦?”了一声,说:“那孤还要请二哥讨教讨教了。”
吴纠眯了眯眼睛,热茶的气息轻轻的熏着他的眼睫毛,让长长的睫毛显得无比湿/润,轻声说:“若要一个人不好过,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自然是生不如死。若要杀一个人,兵刃并非是最好的凶器,兵不血刃,才是最好的利器……”
吴纠说着,顿了顿,看向齐侯,又说:“郑姬做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她想要做齐国夫人,做一国/之/母,无论是她的哪个儿子上/位,只要是她的儿子上/位,自己能做一国/之/母就可以了。君上想想,哪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永远不能当上国/母还令她痛苦的事情呢?”
齐侯看着吴纠,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吴纠的点拨。
当天下午,齐侯没有带着吴纠,只是只身带着几个寺人和士兵,就来到了郑姬被软/禁的地方。
郑姬,还有那个细作宫女,和收受/贿/赂的牢头三个人都关在这里,齐侯走进来,郑姬一脸憔悴,见到齐侯立刻要扑上来,抱住齐侯的衣角求情,只是她还没有扑过来去,齐侯身后的士兵已经冲过去,将郑姬抓了起来。
郑姬大喊着:“君上!妾……妾是冤枉的啊!冤枉的!肯定是卫姬和长公子冤枉妾!”
齐侯冷冷一笑,说:“事到如今,还把孤当成是傻/子么?”
他说着,摆了摆手,很快士兵将宫女和牢头绑起来,就绑在郑姬旁边,齐侯冷冷的说:“打,让郑姬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谋害长公子的,就怎么给孤打他们。”
很快鞭/子的声音“噼啪”的落下来,回荡在整个殿里,郑姬就被绑在旁边,先是嘶吼的声音,后来则是噼啪溅血的声音,溅了郑姬满脸血。
郑姬害怕的花容失色,嘴唇都变成青色的了,牙关“得得得”的上下相击,一点儿也不夸张,仿佛痉/挛一样,控/制都控/制不住。
郑姬还勉强的喊着:“君……君上,妾冤枉……”
齐侯则是悠然自在的说:“孤不是让你承认的,孤今日是给你颜色来的。”
郑姬一听,顿时感觉到一股绝望,破罐子破摔的说:“我……我乃是郑国的国女,难道齐国就不害怕郑国和你们兵戎相向么!”
一提起郑国,齐侯就冷笑一声,说:“你不说还好,一说起郑国,倒是提醒了孤,孤还没向郑国兴师问罪呢,兵戎么?总有一天会相向的,但是你放心,郑国绝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国女,而和我齐国开仗的,因为……不值得。”
郑姬气的面色苍白,再加上脸上溅上的血迹,样子十分可怖,齐侯将那两个作威作福的宫女和牢头在郑姬面前给活活的打死了,吓得郑姬还以为下一个马上就是自己。
不过这个时候齐侯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走过去,双目盯着郑姬,说:“孤不杀你,甚至不难为你,今日便废了你,放你回郑国去,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今日孤对你说的话……”
齐侯一字一顿的说:“就算日后昭儿做了太子,登基成为齐侯,你也永远别想/做齐国的夫人,更别想/做齐国的女主,今儿孤便把这句话,明明确确的给你撂下来。”
郑姬听着呼吸都粗重了,瞪着眼睛,就听齐侯又说:“来人,赏她八个字。”
很快有几个人进来,拿着工具,郑姬一看,这是墨刑的工具,就是在脸上刺字,女性的五刑之中并没有墨刑,齐侯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羞辱她。
齐侯冷笑着说:“这八个字,十分适合你,从今往后,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管是齐国,还是郑国,亦或是其他诸侯国,你都会顶着你做过的罪名,令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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