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官一听,顿时吓得“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给齐侯磕头,毕竟他在外面儿已经听管家说了情况。
邑官赶忙说:“君上饶命啊!君上饶命!”
齐侯冷冷一笑,说:“饶命?审大人为何突有此言呢?难不成,您府上那个自称是孤爷爷的人,其实是你授权如此的?在外面仗/势/欺/人,硬说难/民偷粮食,不来做苦工就要打死,也是你授权的?还有,竟然说孤是熊心豹子胆,一口一个自称是孤的爷爷,要给孤好看,也是你授权的?”
他这么一说,连续三问,邑官吓得更是连连磕头,说:“不!不不!不是不是!君上,您明察啊,都是那管事儿,不长眼,平白顶着一双招子,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才得罪了君上,小人……小人一向治家严明,平时……平时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吴纠一听,挑了挑眉,笑着说:“君上,这审大人言下之意,好像是平时不会这样儿,只是针对君上您呢?”
吴纠这么一说,明晃晃的挑/拨离间,栽赃陷害啊,而且满脸“阴险”的笑容,分明就是坑/人,齐侯就喜欢他这样儿的笑意,有点坏,但是特别灵动,看起来实在招人,若不是因为邑官就在面前,齐侯恨不得狠狠亲一下吴纠才好。
那邑官一听,顿时心里头一阵发狠,心想着这男宠就是不得了,稍微得一些宠爱,竟然就这么肆无忌惮,自己可是邑官,而那男宠不就是靠卖后门儿么?有什么可炫耀的?
要知道了,邑官是一个邑里面最高的权威,堪比土皇帝,周天子天高皇帝远的,齐侯又坐镇在临淄城中,这个时代的权威又不集中,因此邑官手中是有兵权的,也就是有一些土兵,虽然不是很精良,但是也是人头数。
很多公子甚至是国君,被赶下/台之后,都会跑到某个邑去,然后让邑官派兵打回来,邑官的兵权能和国度抗衡的,也不算少。
虽然这个地方的邑官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威,而且也并不贤德,不是什么名士,没有任何声名,但是自视甚高,觉得吴纠就是个男宠,有什么了不起?竟然挑/拨离间的,于是便偷偷狠狠瞪了一眼吴纠,不怕他看见,只是避开了齐侯,瞪了一眼吴纠,眼中全是怨毒。
吴纠一看,顿时有些乐了,说:“君上,恐怕这审大人,还不怎么服气呢。”
齐侯顿时冷笑了一声,说:“哦?不服气?怎么个不服气法子?”
那邑官心想不能输给一个男宠,便拱手,情真意切的说:“君上,小人忠心耿耿,数十年为君上效忠,近日来因为邑里发生了重大的灾/祸,小人是没日没夜的为百/姓劳心劳力,以至于才疏忽了对家丁的管/教,请君上明/鉴,可万勿相信了,某些以色侍人,祸/乱天威的人的谗言啊!”
齐侯一听,心里顿时气得不行,如今齐侯的心态就是,旁人可以害自己,可以说自己不是,但是绝不能说他二哥一个字的不是,想一想也不行,邑官却口口声声说“某些”,指的不就是吴纠么?
齐侯冷冷一笑,说:“大司徒,你可知道,审大人所说的,以色侍人的人,是谁么?”
吴纠怎么能不知道那邑官说的是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吴纠的脸长的太温和,还是因为他挂相就风/流,因此很多人见到吴纠,只是着重看了他的脸,就会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方面。
吴纠一笑,拱手说:“这……纠还真是不知呢,不如问问审大人本人?”
邑官这么一听,顿时一下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司徒?!
邑官绝技想不到,旁边那个一身白色衣袍,长相风/流俊/逸,看起来像是个翩翩纨绔的人,竟然是刚刚上/任的大司徒,齐国第一权臣,被齐侯宠信得红得发紫的人!
邑官顿时一脸菜色,满满都是绝望,连忙又叩头,说:“这……这……小人……小人的意思是……不不不,小人狗眼,狗眼看人低,求君上和大司徒饶命。”
吴纠这个时候幽幽一笑,说:“怪不得呢,审大人家中的管事儿,可跟审大人一个样儿,全都是长着一般无用的眼珠子。”
吴纠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还幽幽的笑了一声,邑官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吴纠一狠心,就把自己眼睛给挖下来。
这个时候管家也被叫了进来,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仿佛五体投地,吴纠笑了一声,说:“君上,这还没过年呢,审大人府上的人,规矩可真是奇怪。”
齐侯和吴纠一唱一和的,笑着说:“是呢,与其说规矩奇怪,还不如说……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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