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恩……”求生的本能让莫叙生挣动四肢挣扎起来,但体内残存的药力让他连划水试图离开水面的动作都软绵绵的,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一股力量扯住他湿哒哒的衣襟将他拉过。火热的唇便覆盖了下来,将那珍贵的氧气送到身边。
秦不昼含住莫叙生的唇,咬破,舌头伸进去翻搅,混合着两人唾液和血液在包围着的水中扩散开来,同时还有冰冷的水反灌入口中,随着呼吸成为气泡浮上水面。在空气中扩散开的还有愉悦,满足,悸动和浓烈到极致的渴望。
莫叙生被秦不昼压在水中深吻,慢慢忍着刺痛睁开眼,愤怒在彼此的唇间交织,这并不是温存的吻更像是一场搏斗,莫叙生的声音都因疼呻而变得喑哑,在体力上他显然不如面前野兽般的男人,但他仍旧不甘示弱地试图在这场交锋中夺得主动权。
虽然他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主动权有什么用。
两人在水下你来我往地纠缠着,如同两只野兽在啮咬撕扯,漆黑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缠绵在一起。当莫叙生低吼着翻身把秦不昼反压在墙上的时候,秦不昼突然松开手。
莫叙生的气势一滞,有些呆地看着秦不昼,就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漏了气,软着双腿跌倒在池中,呛了好几口水。
秦不昼浮上水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药力解了么?”
恢复力气的莫叙生站起身,靠在池壁边上,抹了抹脸上的水:“……托您的福。解了。”
“那便好。”秦不昼掀开莫叙生被微微打湿的额发看了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微皱着眉头,心疼地用手指摩挲过那片原本光洁的皮肤周围。
被刚才的药泉泡过,若是用了最好的伤药,应该不会留疤。
“你叫什么?”重新坐上轮椅,把换了身衣裳的莫叙生放在床榻上,秦不昼低声问。
莫叙生下意识地想答,刚一开口唇上的伤一疼,他兀地想起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转而随口编造了一个名字答道:“白离川。”
秦不昼眨了几下眼,突然闷闷地笑起来。
恋人的起名水准真是……一如既往。
“离川?好名字。”秦不昼撩起他一丝头发在掌心把玩,“你应该读过不少书?”
“算不上很多。”
“我误抓了你,你可怨我?”
莫叙生沉默片刻,道:“离川不过一介书生,本来是怨的,但听闻商队中混入了朝廷之人,离川又是个书生,承泽军抓了在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好!现在我向你道歉。我正缺一个文书郎,你可愿做?”
莫叙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显然此时拒绝是不明智的。便顺着他意思说:“离川愿。”
秦不昼开怀地笑起来,伸手拉住白离川被寒泉浸得冰冷的手,把他拉到身旁。
“你大概还不认得我,我叫秦不昼。”
秦不昼,叛军首领,自号承泽。
原来自己此番的目标就在眼前,外界百般猜测的叛军头领竟生着一副如此模样……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这样出色而标志性的相貌竟然没有流传出来,可见此人对部下的掌控力。莫叙生心生出些忌惮,垂了眼皮道:“见过承泽王。”
秦不昼嗤笑一声,“什么承泽王,都是他们瞎吹出来的。离川叫我不昼就好。”想了想,补上一句让莫叙生有些毛骨悚然的话,“不过我想弄死皇帝是真的。”
秦不昼接过莫叙生的手腕搭了一下脉,忽然皱起眉,故作疑惑的问:“你会武?”
莫叙生犹豫一下,知道瞒不过他,便点点头:“在下志在朝堂,粗通一些武艺。”
秦不昼摸摸下巴,“能文能武,我这是捡了个宝贝啊?”听到这句志在朝堂朗声大笑,“好!要是我当了皇帝,就封你当丞相!”
在他过去的认知里,只要识字就是很厉害的文人了。
侍女把温水端上来,秦不昼试了试水温,用布巾沾了温水,亲手替莫叙生擦拭伤口,又抹上最好的药膏。
手指蘸了点淡粉色的药膏抹在莫叙生额上,轻轻抹开,“我平时受了什么伤,就用的这药膏。很快就愈合,不会留下疤痕的。”
他温热的指尖和冰凉的药膏在额上化开,触碰过的地方皆是燃起了火焰般发烫。
莫叙生觉得自己大约是被刚才寒泉中的搏斗搅乱了心房,感觉着他的触摸,指尖有些颤抖,声音平稳道:“男儿身上有些疤痕不算什么。”
秦不昼却说:“离川是文人,和我这等糙人不同,好看的跟块玉石似的,若有了疤痕岂不很可惜?”
收起药膏,摸了摸莫叙生的脸,含笑把他搂进怀里,倒在绵软的被衾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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