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乾帝对沈黕甚是满意,封为宸王,赐府邸,赏金钱美人若干,并且准备次日为他大办庆功宴。
傍晚沈黕终于得空回了住所,书房里面的烛光还亮着,应是楚辞还在看书,他想着。
悄悄走进去,门口地上一只体型肥硕的兔子挡住了去路,竟是比之两年前又胖上了许多,沈黕抱起掂量一番,不光看着实际上也是挺重的。
许是初春寒意还在,楚辞披了一件披风正在全神贯注的看书,“辞哥哥”沈黕终是忍不住喊道。
楚辞等了许久,从天一亮便在等着沈黕,他也不知为何明明不过就是相处了几个月却是这般挂念,饭也没有心思去吃,就那么坐在桌前等着,终于他听到了一声‘辞哥哥’了。这声与记忆里的软糯声音不一样,是已经经历过变声期后近乎成年人的沉稳低哑。
“小黕……”千言万语最终不过化为两个字,楚辞抬头看着身穿玄色轻甲的沈黕笑道,“欢迎回来。”
沈黕在这几年里面其实也想了许多,他对于当初发现自己竟是喜欢着楚辞的事实有过逃避,也有过犹豫,但是在一次生死刹那他想通了,管他什么纲常伦理,去他们的世俗眼光,他都不想要去在乎了,他只想要这个人,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不再管其他流言蜚语。
五年将这个小孩子彻底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了,此时沈黕已经完全可以把楚辞笼罩其中,而楚辞也需要仰着头看沈黕了,他张开手臂,歪了歪头道,“这回,还走吗?”
“不走了!”沈黕上前抱住楚辞。
楚辞的头放在沈黕肩膀处,此时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安。
“以后我就一直陪着你了,不走了,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好你了。”沈黕轻声道,他细细的闻着楚辞身上的冷香。既然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那么他便不准备藏着掖着,他想要在明日庆功宴回来后告诉楚辞,告诉他,他沈黕心悦楚辞,无关其他,只是因为这个人正好是一个名为楚辞的男人而已。
纵使楚辞一时无法接受,他也总有时间可以等待,若最后真是真是不愿……那他也一定要将楚辞留在身边,即使是不择手段,他沈黕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此生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楚辞,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温暖离他而去。
楚辞不知道沈黕心中所想,他现在还不知道明天晚上自己可能就要被人告白了,他如今对沈黕抱着一种莫名情感,但是还没有意识到这究竟为何。
夜虽已深楚辞却还在拉着沈黕说话,他想要沈黕将这五年所经历的一切都亲口告诉他,让他一颗一直吊着的心可以真的放下去,“要说,还真是感谢辞哥哥。”沈黕道。
“为何?”楚辞疑惑不解。
沈黕拿出一个荷包,这也是之前他见到军中老兵揣着自家媳妇给做的荷包爱不释手时突发奇想央着楚辞给他做的,楚辞一看顿觉尴尬,当时沈黕在信里非闹着要,他还特意偷偷去和宫里面的绣娘请教的,结果最后绣的四不像。
打开里面,沈黕让楚辞看,竟是之前楚辞送他的吊坠,不过如今那玉已经碎了,和红绳一同被安放在荷包里面。
“这是……”
“当初我在战场上,有一只箭向我心口|射来,一时不察不慎中箭,但是幸得此物阻挡方才逃过一劫。”沈黕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楚辞却听的心惊胆战,他一身荣耀归来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却是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
“没事就好。”楚辞咬着唇。
“别咬,辞哥哥。”沈黕伸出手指按在楚辞唇上,“你哪里受了伤我都会心疼的。”
楚辞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他扭过头去,“我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受什么伤,我在宫里一切安好,倒是你,为何要这般拼命?”
“护得此国,才能护住城中的你啊。”沈黕收回手道,“有你,我才有这个勇气一人去杀千军万马。”
“又在哄我。”楚辞撇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沈黕拉过楚辞的手,“辞哥哥,我不曾骗过你,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话说得甚好,就是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别扭。”楚辞拽了拽自己的手,却发现挣脱不开沈黕,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快要不受控制了,连忙道,“明日你还有庆功宴,今日要赶紧去休息,免得到时候没精神。”
“都听辞哥哥的。”沈黕顺从的收回手,他不想要现在就吓着楚辞了,今日他刚回来就先放过辞哥哥,明日任是楚辞再左顾而言它,他也要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告与楚辞,不让他逃避。
沈黕脱去轻甲,里面还是一件染血的衣服,他回来的急,日夜兼程顾不上其他只想要赶紧回来看看他的辞哥哥,楚辞叫了一个小太监抬了桶热水,让沈黕赶紧洗洗换上干净衣服。当沈黕褪下内衫时,楚辞看到他身上纵横着道道伤疤,深深浅浅,倒真应了之前他所说的‘以后的伤痕可能会更多’,遮掩住了过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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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