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皇帝之王弟,西未的端王殿下。
端王挑了挑眉,向着那更黑暗的帐子处望了一眼,只道:“这不是忧心你,我想你想的很……他可是发怒了?”
皇帝的暴躁性子人人皆知,这天生心疾却又让他的性子更压抑几分,扭曲的很。
皇后不由微微勾了唇角,伸手将端王肩膀处的一处落叶拈了下来,不由道:“你是从何处来,弄得如此脏兮兮,他的事你不必担心,自有我在此,你便派兵,将那西北王府围的妥妥当当便好。”
她眸中俱是满满期待,仿若这事情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这端王成为了西未的救世主,便可理所应当,在皇帝死后,继位为帝。
端王与她对视一眼,不由竟是感觉好似有些许无处着力,只淡淡道:“好,不过我今日将西北王府围起来时,却觉得那处有些太过安静了,他会不会……”
“不会!”
皇后立刻便将他这个想法否决了,只道:“救丞相的不过是一波流民而已,我今日曾派人去探查过,并未见过西北王府有任何异动,快些回去罢,你莫要自乱阵脚。”
她此话说出来,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皆是情意依依,但就在此时,那黑漆漆的帐子中忽而传出了一阵沙哑嗓音。
“……什么,自乱阵脚?”
皇帝醒了。
两人在帐子外头不由僵了僵,良久,皇后才道:“没什么,只是同这锦衣卫交代几句,让他将西北王府照看严实些,莫要被那西北王的一脸凶相吓得自乱阵脚而已……”
她如此说着,便匆匆对着端王挥了挥手,向着皇帝那处行去,端王亦是蹑手蹑脚往外走去。
“回来。”
皇帝在帐子里头听着,忽而唤了一声。
皇后不由心中一凛,忙道:“臣妾便在此处呢,皇上想做什么?”
“让那锦衣卫回来……”
他本想将那厚重帐子拉起来,扯了一下发觉有人在外头按着,又听皇后道:“皇上如今不能吹风,有甚事想交代的便如此说罢。”
他这才放弃了拉扯那床帐,只是看着眼前一片黑,缓缓道:“去,将罪臣西北王捉拿了,劫持朝廷罪臣,理当同罪。”
皇后在外头勾了勾唇角,不由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端王,却见他亦是压低了嗓音应道:“是!属下领命!”
遂,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大批的兵马本已经将西北王府围绕起来,如今再得了皇帝的口谕,便强势地很,三遍喊话无果之后,便由着端王下令,众人扛了木桩,将那西北王府的大门砸开。
却不料,这西北王府的大门虽看上去紧实的很,但着实是豆腐渣工程,无力得很,三五下之后,便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大门便应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众锦衣卫一脸警惕冲进去,却在真正踏入到西北王府之时,不由愣怔在原地。
这西北王府怕是被洗劫了罢!
只见四处皆是一副山匪过境的模样,地上重重的大坑,竟也不知是怎的出来的……
端王缓缓走进这西北王府,看着此间情境,不由皱眉长叹一口气,心中亦知晓,自个儿大概自一开始便算的晚了一步。
与此同时,洛城之中。
白三公子此时正托着腮看众副将种树,没错,正是种树。
一群人光着膀子,正将那相思树的坑挖的极大,试探着将相思树栽下去。
“你以往,亦是走到哪儿,都要将它带到哪儿吗?”
他转头看向一旁看得极认真的玄烈。
玄烈不由挑了挑眉头,只道是:“也并未将它带来带去,加上这次,左右也就挪动过两次地方。”
一次是在南国皇宫之中,一次便就是在西北王府。
“唔,你竟如此喜爱这棵相思树……”
实则他倒没怎的看出来,这树被来来回回挪移,岂不亦是受伤许多?若真心喜爱这棵树,便让它在那西北王府又如何,左右这西未士兵总不会砍树来泄愤。
玄烈垂了垂眸,却并未言语,他方说过,让自个儿莫要滥杀,恐这棵树,他听来会有些许不适罢。
“此次之事,当真是多谢王爷了。”
袅袅婷婷一身影在此款款一福,再加上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和黄鹂鸟般的声音,便正是这西未皇宫之中的淇贵妃了。
亦是这次在动乱中受牵连的白熠长姐,丞相府中嫡长女白桑淇。
玄烈转而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本家之事,不必言谢。”
白桑淇不由面露古怪之色,不过也得亏她自小教养良好,并未有什么失态之地。
而白熠却是不由将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听到玄烈此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倒是不知该庆幸他没唤丞相一家为岳父岳母,还是该责怪他竟厚着脸皮说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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