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常安殿中便乱成了一团,虽站在外头看不见里头是什么模样,不过单凭手指头想一想,便也能差不多知晓里头的混乱程度了。
白征额头上不由落下了一滴汗水,干巴巴地冲着西北王笑了一声,只道是:“他们平日,不怎的反对断袖的……”
话未说完,却只想给自个儿一巴掌,干嘛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咳,属下进去瞧瞧……”
玄烈哼笑一声,倒是觉得今日这个墙角听得有趣得很,微微抬了抬手,缓缓道:“你便在此处待着。”
他还要听一听,方才称呼他为内人的白三公子要怎样应对呢,且,这王家姑娘究竟是哪个?他竟也未曾听白熠提起。
而白熠从来没有过什么家,如今有了家,有了家人,不免感觉奇妙的很,但如今却也不会为了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眼睁睁看着自个儿被丞相大人开瓢,遂,便跳着脚左躲又躲。
口中亦略有些着急道:“我并不曾认识过什么王家姑娘,俱是你们硬要带我去那花宴,我便都告诉你们罢,那皇后同端王在假山中偷情,哼,我终其一生,亦不想再碰什么女人了!”
这话落了尾,丞相手中的椅子亦哐当哐当滚出了屋子,他楞在原地,不由问道:“你说甚?皇后同端王……怎会?”
这于他来说,简直是个惊天的消息。
白熠向屋子一侧站了站,微微挑了眉道:“怎的不会?”
白桑淇听见此事却不怎的惊讶,只啧啧两声,想起在宫中她偶去请安时,有三两次均能碰到这端王在御花园溜达,平日且算了,但算算她请安的时辰,可是早的很,这端王若不是一早摸黑来皇宫内赏花,便是昨晚便宿在此处了。
但是,她却也不敢想,亦想不到,这端王玩赏的那花儿,竟是这西未皇后莫芮清。
“在那暴君眼皮子底下,皇后竟是胆量非凡,真心让人赞叹啊……”
白桑淇也不怎的看的中皇帝,可惜选秀入宫之后,她便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本以为能将家人与自个儿护的妥当,却不成想,在那暴君眼中,并没有什么深情之说。
皇后只是略略使了个小小计谋,便令丞相府家破人亡。
“父亲,反罢,事到如今,我也想为我那可怜的孩子,将那女人挂在祭台上了。”
白桑淇一双杏眸微微寒了三分,她抚着自个儿的小腹,口中缓缓说着。
她曾被太医诊出喜脉,后来苦苦藏了三个月,最终却在五个月的时候,被皇后一碗药落了胎,后来太医把那成型的死婴抱给她,说是个女儿,这好似是结了疤的伤口,但如今说起来,却仍是让她心中鲜血淋漓。
白彦面色不由苍白了几分,他转而看向自个儿的妻子,却见白夫人亦是双眼含泪看着他。
他咬了咬牙,口中只道:“你们要反,可以。”
白熠不由看向了他,总觉得他好似一句话并未说完,果然,只见这白大人长叹一口气,而后沉沉看向了自个儿,口中接着道:“你需得同那西北王分开。”
见白熠要说什么,他皱皱眉只道:“你先听为父将此事说完!当初西北王被压制大权,便也是我一手促成的,如今,如今我们可在他的手下苟延残喘,只求将皇帝与皇后推翻,但事后,我们便举家归隐,决不可再与他,与这皇宫再牵扯半分!”
白彦只觉得自个儿如今退让的已然够多了,但打眼看上去,众人却俱是一副郁郁神色。
白熠正在挣扎玄烈对白三公子的用情至深,自然便不想简单应了,心中转了两圈,便道:“若到时我还活着,便随你归隐……”
木头的嘎吱声忽而传入白征耳朵里,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这椅子,脑门儿上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三弟若是再多说一句,只怕西北王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他揪走了。
如此想着,心中只求这白熠少一些话,起码不要让他们听到,但事与愿违,清亮的少年声又缓缓传出来,此次,亦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但,我若是死了,你需得将我的尸体留给玄烈。”
丞相府的众人不由愣住了,他竟是死了都要同他在一起?
玄烈在外头亦是愣怔了半晌,而后他眸光微沉,缓缓推动了轮椅,人未到声先至。
“他不会死,亦不会离开我。”
他说的好像一句预言一般,极为笃定,玄烈抬头看向了白彦,面目狰狞的脸上还是挂了微微笑意的,不过,白彦看得出来看不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岳父大人一切安好?”
白大人差点一口气厥过去,这事儿过去几天之后,他亦是依旧认为,这人定然是当时想要故意气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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