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老叔是姚晨少时的武师傅,他的武艺是战场上一刀一枪干出来的,当年除了姚老将军,军中没有一个能打过他的。有一回上战场,他一只眼睛中了箭,箭头穿颅而过,他还厮杀不止,吓得敌军肝胆俱裂,最后虽捡回一条命但也残了,被姚老将军请回来教姚晨武艺。
当年姚晨也曾反抗,出了各种阴招,两人互有输赢,结局是被他爹知道,狠狠收拾了姚晨一顿,后者才认了命。
一天一时辰,忍忍就过去了。
“每天只练一时辰,能练出啥?士兵都还操练一天呢,你这个总兵也太不称职了。” 权老叔怒其不争。
“是副总兵,”姚晨狡辩,“再说军务一大堆,谁有时间练这个?我上战场靠得是智慧,是智慧!”
“你都不如小娘子用功,她都早晚各一时辰。” 权老叔早已看透了姚晨的本质。
“你够了啊!”
“行叭。”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姚晨觉得权老叔简直是无理取闹,他能和姚爱军比吗?她和她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精力充沛到操练个一整天还能绕京城城墙跑三圈晚上再翻墙出去打群架。
从以前的“三弟我们出去跑马吧”“三弟陪哥哥比划比划”“三弟书院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们去套他麻袋吧”,到现在的“三叔我们出去跑马吧”“三叔你教我两招吧”“三叔隔壁邱员外嘲笑咱家是武夫我们去套他们麻袋吧”……
姚晨简直奔溃,那么个小娃娃,哪里来辣么多精力?!
“权老叔你带她去。”
权老叔表示消受不起:“我已经陪她练完了,夫人怕习武过度影响身体,不让多练。”
姚晨问:“大字写了吗?”
姚爱军得意道:“今天的份儿我已经学完了。”
姚晨又问:“那学绣花?”
姚爱军嘟起嘴巴:“那枚针比大刀还沉,拿不动。”
姚晨心说你娘发愁不是没道理的,他道:“今儿我有事,要去城外庄子上看看。”
“三叔带我去吧!我保证听话,不乱跑,不顶嘴,不打架。”
“善。”
庄子上除了附近的佃户,还有不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他们有的伤残有的破产有的无家可归,都被姚家收容安置,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少不了一口吃的,彼此间也能相互理解照顾,日子倒也过得。
这年头可没有心理医生,士兵从战场上退下来,多少有些创伤,不大能适应平静的生活,在家人之间有时也无法获得谅解,姚晨颇为无奈,只能在经济上物质上予以帮助,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尽一尽力。
这件事自姚家祖上就在做,也是姚家深得军心,又在文臣中颇受敬重的原因。
他们之前已经收到姚晨要来的通知,纷纷穿戴好,提前列队等候
待车马驶近,軃袖撒手伫立,直杖恭迎,同呼“少将军”,一如在军中。
姚爱军与姚晨同坐于马车之上,这一幕深深刻进她的心里,像是埋下一枚种子,默默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姚晨让他们免礼,自己忙自己的去,他直奔粮仓。
此次出门查看田庄,主要是为了粮食。
从在姚家掌权开始,他就命人往南方沿海寻找粮种,无论是海外的还是番邦的,只要是种子,他都高价收回来试种,有的种子几乎与黄金等价,他俸禄基本上就砸在这里面了。然而几年来都没什么成效,大部分种出来是杂草或寻常植物,有的甚至芽都发不出来,也不知是没侍弄好还是被人哄了。
知情的都道人无完人,少将军怎么有这臭毛病呢?不知道败了多少钱了。他不赌不嫖,只当这是他的爱好,唉,就纵着吧,至少不伤身。
去年姚晨得了一种金黄色的种子,让人分别在春天和夏天试种,在初秋和秋末顺利收获,负责侍弄的管事一开始以为又种不出什么,因为已经失败了太多次了,但他还是按照姚晨的命令,精心照顾那两亩地,结果没多久,那种子就长得差不多和人一样高了。他立刻报于姚晨,后者加派了守卫看守。
待结了长锥形的果实,管事每天都要数一数,一共多少个,生怕被鸟啄了被田鼠啃了。那果实也非常神奇,外面裹着绿皮,里面隐隐透出黄色,是长满了的种子,上面还有褐色的须。
姚晨一直没见过实际种出来的东西,之前他在北边,都是远程操控,通信不大方便,因为事关重大,他这时亲眼看到,才最终确定了玉米被成功种出来了。
虽然已经看过简略的报告,他还是向管事详细问了情况
“亩产春天种的近六石,夏天的四五之间。”管事激动得难以抑制,他把亩产重复了很多遍,“真是天赐神粮……”目光隐含泪光。当时收获的时候他就兴奋得差点晕过去,要知道如今良田亩产不过三石,而这新粮产量高达近两倍,虽然其中有精心耕作的缘故,但哪怕是四石,也十分惊人了。因此收玉米晒玉米他都不敢假手于人,粮仓的钥匙每天揣在怀里,连媳妇和老娘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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