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帝的探子盯百里溪盯得正紧,吃什么喝什么与什么人说话都要一一记录,大概皇帝觉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吧,必须掌握情敌的所有动态。可那探子不知道啊,都要以为皇帝对百里溪起了别样心思了,暗暗感叹蓝颜祸水,美人误国。要是将来皇帝来个横刀夺爱,少将军不得不在忠君和挚爱之间做选择,那可如何是好?
探子已经脑补出一百二十集。
百里溪只是一名亲兵,行踪比姚晨好打听多了,可他离开港口后就失踪了,同他一块儿的少将军也不知所踪,当即上报,皇帝立刻察觉到不同寻常,他怕走漏风声影响大事,也没有对任何人提,不敢轻举妄动,只下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密令,借口有人参姚晨拥兵自重,令其立刻上自辩折子。皇帝整个人憋得上火,嘴上起了燎泡,太医对着皇帝这急火攻心的症状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什么大事能让皇帝急成这样?朝廷是不是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太医做不到治本,只能劝慰皇帝静养修心,用龙胆泻肝汤去肝火,勉强控制住病情。
姚晨带着轻骑直入鞑靼复地。
什么粮草辎重都没带,区区两千人马,若是被人发现咬住,就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百里溪都为其胆大而心惊,其他亲卫却似习以为常,训练有素地轮番休息,值守探路,悄无声息。
而少将军也不愧用兵如神之名,他们一路行来竟是什么大股敌军也没遇到,有不幸的牧民或小部落遇上,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百里溪也有所斩获,战场上只有生死,若是心慈手软放跑一个,死的可能是他们全军。
也是在行军和杀戮中,百里溪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融入了亲卫队,有人愿意跟他分享一块干饼子,在他守夜打瞌睡的时候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他也帮人在方便的时候把过风,还学会了骂娘。
眼看一天下无双娇艳无比的美人受变成满口脏话动不动操刀子上的兵痞,姚晨觉得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行没什么意外,鞑靼的军队动向与密报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牧民们世世代代游牧,不同季节在不同高度的草场间迁徙,携子女亲属帐篷,组成队伍,赶着畜群,逐水草辗转而居。
这时正是牧草肥美的时候,牧民们忙着转场放牧,没有心思南侵,哪怕部落首领想起兵,也得考虑底层牧民们的意见,就像农耕国家起战事也尽力避开农时一样。
从春到夏,大部分牧民都往高处地带走,这段时间是牲畜抓膘增壮增长的绝佳时机,牧民们都专心放牧,鲜有他顾。因此,姚晨避开山地阳坡带这样的春牧场以及附近的道路,基本可以躲开大部队,偶有意外也是有惊无险,在两股势力中悄无声息地潜行溜走。
待过了夏天,就是另一种光景了。夏天一过,天气就会很快冷下来,高山开始下雪,牲畜必须向下转移。
百里溪也曾在秋天雪赶羊,赶到秋窝子,或者回到春草场,若不及时赶到,牛羊就可能掉膘,前半年就白忙活了。冬天就更难熬,大部分地方有厚雪覆盖,而权贵又霸占着最好的草场,地面冻得硬邦邦,上面什么都没有,和他当时的心一样,空荡得令人绝望。
“留神,不要掉队。”旁边的亲卫低声提醒了他一句,他连忙御马跟上。
朝廷在鞑靼也安插了密探,据情报,鞑靼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各部落争权夺利,政权主要领导人是太师阿鲁台,汗位上坐着的是傀儡,这阿鲁台也是一代枭雄,他专权擅政,时至今日已经先后拥立三位可汗。
要不是他对我朝敌意太重,总是袭扰边关,姚晨也不大想和他过不去。互相尊重,和平相处,共同进步不好吗?
姚晨想着临走前给鞑靼留一份礼物,贼不走空嘛!亲卫们对他的阴险卑鄙(划掉)足智多谋早已有数,熟练地扮作草原士兵,偷袭敌对部落,劫掠一番,还“不小心”留下了活口或证据,加重部落间的嫌隙和仇恨,让他们彼此牵制,互相损耗。
看情形鞑靼内部会乱一阵子,这一年不会南下。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万一阿鲁台想转移内部矛盾,心血来潮发兵,姚晨也不可能毫无准备,毕竟边境日日有卫兵守卫巡视。
姚晨一回来,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就立刻被罗参将请到军帐议事,看着那道密旨,他有点懵,皇帝应该很信任自己才对呀,上一封信还亲亲热热地说想我什么的,怎么突然就变了画风,真是帝王心海底针啊……
他还在奇怪皇帝怎么就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紧接着第二道也来了,隔着千里之外,都能感到皇帝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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