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达,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如何在这大雪天赶路?”
斡朵里部首领爱新觉罗蒙哥帖木(你没看错,是那个爱新觉罗)热情相迎,将兄弟引入自己帐中,命人招呼吃食茶水,上最甜的蜜,最珍贵的茶。
两人极为亲近,阿哈出也不与他客套,直奔主题:“我收到了南边的一封信,你看看。”
“南边的?”蒙哥帖木奇怪地问,自前朝退回草原,和南边关系不睦,联系中断,即便有接触,也多是战争冲突。他接过信,仔细瞧了,原来是请帖,上面写的是满语,大意是久仰两部赫赫威名,我们做了那么久邻居,却从未谋面,不如某做东,邀请你们一叙,署名辽东总兵姚景行。
辽东总兵的名头他们也听说了,这几年简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在他率兵直捣黄龙封狼居胥之后,其声望可谓如日中天。草原上骁勇善战的将领勇士不少,但令蒙哥帖木忌惮的其实不多,其主要原因并非是他军事才能,而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这一点蒙哥帖木深有体会,与他们相邻的西边蒙古部落,原本有来有往,关系暧昧,但自奴儿干都司复立以来,最近一年与他们贸易的次数越来越少,隐隐有划清界限的意味,令蒙哥帖木大为恼火,要知道前几年他们部落首领还打算献女儿作为附庸部落投奔女真的呢!如今却态度傲慢,爱答不理的。
姚总兵分化拉拢草原部落之心,路人皆知,其手段也算不上新颖,十分老套,用汉人的话说,是明谋,无非是拉一批,打一批,萝卜加大棒,但目光长远的部落首领毕竟少,多为眼前利益迷昏了头,乖乖入套。有的聪明的,大概抱着先占便宜,后面不对再溜的念头,但这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习惯了贸易之便的牧民,享受惯南方丝绸茶叶的贵族,到了站队的时候,还能坚毅果决地与汉人撕破脸吗?而且汉军武力并不弱,你看这回把鞑靼打成什么样了?
更可怕的是,姚总兵现在才二十多岁,未来数十年只要皇帝不昏头朝廷不内斗,他将成为草原上挥之不去的阴影。
“是否是陷进?”蒙哥帖木知道鞑靼入境与其他部落联络的事情,实际上他们前不久刚刚送走了一队鞑靼使者,车队里面不少金银财货,用于笼络女真大姓。胡里改部和斡朵里部收到的礼品少得可怜,大概鞑靼们看不上他们部落吧……
阿哈出抿了口糜儿酒,在炉边烤火,此时他冻僵的身体已经暖和回来了,他摇了摇头:“不像是,他没必要冒通敌的风险。”这封信,他们若是送到南边朝廷,说不定还能陷害他一个勾结敌国之罪。
“他真要见我们?”蒙哥帖木也是聪明人,十分警醒,“我们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地方吗?”
“怕还是因为鞑靼,汉人想拉拢我们,避免我们与鞑靼联合。”阿哈出冷静地分析。
“可找我们有什么用?”满族的八大姓有佟佳氏、瓜尔佳氏、赫舍里氏、富察氏、那拉氏和钮祜禄氏等,他们只是靠近奴儿干,占了地利之便罢了。
“我亦不知,见了才知道。”
“你的意思?”阿哈出透出的语气似乎已经意动,蒙哥帖木有些惊讶,他问:“万一被别人知道……”他们也要担极大的风险,若是被其他部落知道,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
阿哈出长叹一口气:“如今草原一年冷过一年,孛龙子(萨满大巫师)预警来年风雪更大,牧草更少,牛羊吃不饱我们也要跟着挨饿。就算没有鞑靼,我们恐怕也要去南边打草谷,我要见见这位将军,看他能用什么说服我们。”
“那帮大姓多是昏聩贪婪的豺狗,他们不缺草场,哪管我们死活?”八大姓对其他中小型部落并不客气,压榨欺凌居多,蒙哥帖木咬牙,明显积怨极深,平时没少吃亏,他心知抱怨无用,最后还是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唉,这太平日子,我也不想送儿郎们去战场,给鞑靼做嫁衣。”
“谙达,你比我年长,见识多,我听你的。”蒙哥帖木道,信任地看着阿哈出。
阿哈出做出决断:“点几个信得过的儿郎,今晚就跟我走。”
奴儿干东部边境,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内,主帐主位坐着跺跺脚就让东北震一震的辽东总兵,他戴着银狐皮做的裘帽围脖,衬得面如白玉,丰神俊朗。他守着炉子,不时拿火钳在炭火里拨弄,炭火里有几斤北平运来的土豆。
这天气最适合吃烤的东西了,特别是刚烤好的,那叫一个香,一个烫,最近他迷上了这种零食,没事就烤两个,还安利给周围的人。他的下属一听一个土豆可以卖一贯钱,每次吃都是无比肉疼的神色,但吃起来又很凶猛,用老罗的话说,多吃一口都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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