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郁闷地回到家,妻子观察着他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鲁校尉问。
“无忧客栈老板娘也怪可怜的,我当时看不惯她,主要怕她进门带坏了门风,若是她肯改过自新,娶进来也没什么。”
鲁校尉一脸惊悚,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她进门还有宁日吗?
“啧,痴情女子负心汉。今日你睡书房。”
“……”
银川人对无忧客栈老板娘的观感很复杂,就像京城人对青楼名妓,网络初兴时人们待网红,有点心向往之,有点鄙弃世俗,有点骄傲自豪,又不完全是。
她生得美艳动人,活得恣意潇洒,跌宕不羁,感情丰富,又带点传奇色彩,在江湖人和官宦间都能如鱼得水,慕她的有之,厌她的有之,人生精彩至极。
这日,鲁校尉在众望所归下出城,朝着无忧客栈的方向而去。
银川城门守卫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暗暗羡慕。
说不定能趁虚而入,和老板娘再续前缘呢!
无忧客栈与往日仿佛并无二致。
一脸谄媚的哑巴跑堂,终日咳嗽的病秧子账房,难吃的饭菜,寡淡的酒水,以及黑心的价格。
鲁校尉抱怨:“多年老主顾了,下手还那么黑。”
姚晨就像平时那样,柔弱无骨,懒洋洋地倚靠在阑干上,蛇妖似的永远站不直,他左手拿着一个红梅白瓷酒盅,细长妩媚的眼睛斜挑着看人。
她慢吞吞地说:“都是老相识,你还斤斤计较,谈感情多伤钱啊!”
“来陪我喝两杯。”
“你的酒水不好。”
鲁校尉笑骂:“还不是你卖给我的酒!”
姚晨一笑:“我请你喝我的。”他弯起眼睛,殷红的嘴唇翘了翘,顿时如春江水暖,落英缤纷。他走到鲁校尉身边,后者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腰,姚晨心中一动,给他倒了一小杯,酒色清冽,酒香芬芳,带着一丝特殊的沁人香气。
姚晨给他解惑:“是青柚。”
鲁校尉一口喝了,赞道:“好酒!”香与味交融,在口腔舌尖迸发出来,回味无限。
他正要与老板娘说什么,忽然听见客栈后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有人在打斗。
“里面做什么?”
姚晨语气平淡:“新来的伙计笨手笨脚的。”正在接受上岗培训。
听动静还挺大,像是滚石碎裂的声音,鲁校尉使了个颜色,差手下去看了,发现是一新面孔,二十多岁,江湖人的模样,他正在用心干活,劈砖,徒手。他四指并拢,往下劈去,青石砖就像豆腐一样被劈成均匀的两半。刚才那阵动静就是他发出的。
干完这活,厨子给他拉来一筐新鲜板栗,他又开始剥栗子。那栗子表皮坚硬又有刺,寻常人一碰就扎手,对能徒手劈砖的伙计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小兵把这情况跟校尉报告,鲁校尉听了一阵无语。
“这么个人才,到军中拼一拼,没几年便能超过我了。”
“江湖人,宁愿受我这个老板娘的差遣,也不愿做朝廷的走狗。”
那霹雳手是姚晨在谢家比武招亲时认识的,他练的武功心法有缺陷,习者皆不长命,但其家族世代修习,不练就没办法在江湖立足,明知饮鸩止渴,但也只能继续练着,目前他的侄子外甥也已经开始学习,并小有所成。
霹雳手比姚晨早到客栈,很快就把盘缠花光了,于是在这里做工抵债,当伙计包吃住,活儿也轻松,而且为了治病,他也耐着性子待了下来。
霹雳手刚到无忧客栈的时候,虽然充满好奇,总体而言还是比较自信、轻松的。尽管他在比武招亲的名次一般,很早就被淘汰,那是因为他遇到了姚晨,实际上就身手来说,已经摸到了一流的门槛。这还是在他意识到自家心法的问题,竭力压制功力的结果。艺高人胆大,他不惧姚晨使诡计,和家里朋友打了声招呼,就只身来到了这无忧客栈。
然而,到了此处,他才明白什么叫暗石疑藏虎,盘根似卧龙。
那个跑堂,不说别的,仅轻功江湖便能排前三;病秧子账房,就是江湖神医的亲传弟子,毒术天下无双,据传曾孤身前往闽南瘴气之地炼毒,也正是他此行的目标;至于后厨的厨子,更是深不可测,霹雳手完全看不出深浅,只厨子似乎心智有损,脑子不大灵光,极有可能是被老板娘哄骗来的。
“杂役,板栗剥好了没有?等着做板栗烧鸡的。”厨子从厨房里往外喊。
“来了来了。”新晋小杂役霹雳手抖了抖手里的筐,把外壳碎屑抖掉,他明显不太擅长干活,力度略大,把板栗肉都抖出来了,连忙把掉到外面的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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