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麟嗤之以鼻。
压根儿不理。
“昨天,我特地安排他俩见面,想让他们自己吵一架决定。结果,伍麟还是那德行,我能怎么办。”白俊羽苦恼得眉头都纠成一团了。
“其实伍麟答应了啊。”钟蔚看出端倪。
“啊?”
“你想想他说的话。”
刚才伍麟说的是「行,关吧,白弦想关那就关了吧!我看你们怎么跟股东们交代」,就是让步了。之前态度很强硬,他不愿立刻服软。
白俊羽喜出望外:“还是我哥厉害啊,伍麟昨天还特别倔。”
钟蔚笑:“你最该担心的是怎么应对股东责难,和东岚化工厂员工的安置问题。”一个业绩飘红的企业突然关掉,千余人瞬间失业,会引发骚乱的。
白俊羽特别高兴,立刻安排开会事宜。
两人见状知趣地离开了。
云飞过。
钟蔚喝着冰汽水。
“一鸿,白弦为什么非要关掉东岚化工厂?”钟蔚若有所思。
“因为污染特别大!”江一鸿是知道的。
6年前,初建项目时,东岚村村民抗|议这个显然会给区域带来污染的工厂,并闹上了法庭,B公司厉害的律师团打赢了官司,化工厂强行建起来了;后来,化工厂招工缓解了当地的就业问题,还成为纳税大户,反对声渐渐消失。
4年前,化工厂发生一起大爆炸,死了3名员工,赔了巨款才摆平。
1年前,有人调研,统计出东岚村新生儿的畸形率奇高。但B公司出示了大量证据,它们标准化运作,其它分公司化工厂的周边并没有类似情形,所以不能将这种数据归为化工厂的原因。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大反响:东岚能搬的都搬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早已经漠然了。
“白弦若是反感污染,为什么不关掉其他化工厂?”钟蔚疑惑地问。
“他想挑事端?”
“想借机打压伍麟?不可能!关掉盈利公司的行为无异于自宫,还要面对多方责难,它们虽然有污染,却是地方产业的支撑。员工也好,政府也好,都不会轻易答应的。”
白弦想干什么?
突发奇想还非常急切?
B公司的产业多,分公司多。过去的6年里,白弦都没有任何疑问,可仅仅听到东岚就想了解——这反而能说明,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
江一鸿舒展一下身体:“我认为就是白家伍家的内斗,不过去东岚看一看也行。”
钟蔚笑:“走起。”
东岚村地处偏远,两人颠得胃都要吐了才到。
化工厂建得这么远也是奇迹。
不过得益于经营者的用心经营,化工厂还算现代,厂房齐齐整整,到处刷着安全白标语,机器轰鸣,空气中飘着一个独特的化工厂的味道。员工戴口罩穿工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到处都有生机,难以想象这个公司就要被关停了。
与化工厂相比。
东岚村就萧条多了,空气中也飘着化工的味道,树木稀少,蔫蔫的,村里的房子大多零散破败,一看就是好久没人住。偶见几个老人摇着蒲扇聊天,或给蔬菜浇水。
残留的种种。
可以想象,这个村子以前很有生机。
钟蔚两人在村子头转了转,天气热,钟蔚看见一个池塘,准备去洗洗手,正走到水边忽然听见一声大喊:“不要!”钟蔚吓一跳,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却痴傻地咬着手指。
“鬼,拖下去。”小孩言语不清。
“什么?”
这时,一个老人过来,粗鲁地把小孩拖走了去。钟蔚洗完手,注意这个池塘周边杵了很多长短不一的木桩子,大部分老旧腐了。两个人一路走,直走到村子东头,见到一个老祠堂。
进去一看,老祠堂里贴满了各种符,以一种中心为圆形周边带辐射线条的图符最多,有新有旧有残破不堪的。其中,一张符贴在一个老黄历下面,而老黄历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可知这张符也有十几年历史了。
恰好,一个老人进来祠堂打扫,换新鲜贡品,钟蔚借机攀谈起来,指着墙上的符问这是什么意思。
“别乱指,这是敬神的符。”老人脸色一肃神秘地说。
“想让神保佑什么啊?”
“求子求健康。”
原来是祈求子孙昌顺,代代兴盛?钟蔚猛的想起,这种符一般是久婚无子,或者家族里有遗传病,祈求子嗣能健康——但通常是个人行为,从没见过这么大面积贴的。明明,1年前专家才得出污染有害健康致使新生儿畸形。
钟蔚问老人为什么贴了这么多,老人立刻肃起脸,警惕地说:“你们是谁?”
钟蔚笑了笑:“只是旅游的。”
待老人离开后。
钟蔚问江一鸿这个东岚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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