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汀很快就回来了。
带回的早餐品种丰富量又多,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莫森毫不客气开吃:“你小子总算转性了,以前,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了三个月都从没想过买早餐。欸,这个意大利饼……”
宁格汀夺过来放进钟蔚的盘子里。
莫森一拳头揍过去:“你以为这有多稀罕啊?我吃又怎么了!你小子就不会多买一个!”
钟蔚愉悦地笑了,咬了一口,牛肉、番茄、胡椒的曼妙滋味同时进入舌尖,依旧这么美妙。记得刚穿过来时,非常迷恋这道美食,每次早餐都会有,想一想,真是怀念。
他果然喜欢,宁格汀收回目光,转向戴眼镜的助手,忽然一愣,这不是四年前给送匿名捐赠支票的人吗?当时费了很大劲,从监控上找到的身影一直铭记在心。宁格汀又惊又喜,连忙问他。助手推了推眼镜,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车辆着火受伤的赛车手!”
“就是我啊,多亏你的资助我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不是我,是夏先生的安排啊。”助手连忙摆手。
“啊?”
是夏佐的无心之举救了宁格汀。这么一说起来,大家都想起了那件事,真是巧得太可怕了,当事人竟然都在。要知道,当时宁格汀的潜能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并不受Raphael重视。那么重的伤,若没有那一笔资金是不可能进行那么好的治疗的。
宁格汀心情激荡:“我最后一次受重伤,心情沮丧,也是夏先生送的康乃馨治愈了我。”
钟蔚疑惑:“那一次也是你?”
所有的事情如水中的绳子,脉络渐清。钟表每一次的大踏步前进都是宁格汀生死攸关的时候,恰好,跟柯里受伤重叠,让钟蔚疏忽了。天意吗?还是人为,还是系统的安排?系统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吗?
看着钟蔚的车疾驰而去,莫森撞了撞宁格汀的胳膊:“你装什么装啊,如果是我早都追上去了。”
“你知道什么。”宁格汀白了一眼。
“我不知道?谁半夜跑过去把门撬坏的?哈,我偷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你磨磨蹭蹭个什么劲,那种时候就该一个字:上!千万别手软,上了再说,上到他今天根本没力气走出这里!还有,刚刚都那么有缘分了,为什么不乘机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啊!”莫森痛心疾首。
“……”
太阳稀释了雾气。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查,一查就有眉目。
祝一诚对钟蔚态度还是恶劣,但是很坦荡,说从没有利用过小孩子;柯里及其他小伙伴也说,祝一诚让他们保持中立,别帮夏佐做事。倒是柯里挺愧疚:“最开始一诚哥让我打听过一些事,宁格汀说你会半夜出去,我就告诉了他。不过,之后就再没有了。”
宁格汀果然是被冤枉的。
至于他会流落街头。
钟蔚不得不怀疑前管家的角色了,很快,就找到了搬家的前任管家。面对询问,老管家说出了所有的事实:因为欠了一大笔外债,他生了贪婪之心,黑下那三百万,仅给了宁格汀一万。钟蔚恍然大悟,就说小狼崽子为什么会气成那样,若不是Raphael出手相救,还不知道宁格汀可就真流浪街头了。
钟蔚很愧疚。
赛车展上,美人丽影,好车如云。宁格汀研究着各款赛车的功能,忽然走过来一个白发老头,眼神躲躲闪闪。宁格汀猛的想起他是夏家的前任老管家:“你找我?”
老管家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卡:“这是属于你的……”
真相大白,宁格汀登时脸色铁青,积压了四年的愤懑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一拳头挥过去,将老管家打到在地。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拉住了,宁格汀挣脱束缚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时一个人拽住了他的手,宁格汀正要奋力甩开,却是钟蔚。
“够了,他死了你也没好处。”
“怎么能够啊,我这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相信了吧,我从没有背叛过你。”宁格汀反手抱住了钟蔚,声音哽咽。
生死边缘狂飙的日子,以为被抛弃而绝望的日子,拼命压抑爱恋并使之成为恨意的日子。
“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把所有的怀疑和恨意迁怒到了你身上。”钟蔚垂下双目,虽然也有精分太厉害的因素,但他不想推卸任何责任。
“对不起是光说说就完了的吗?”宁格汀的怨念更像撒娇。
“那你想怎么样啊?”
“像以前一样。”
“嗯?”钟蔚疑惑地挑眉。
“就像你说我归你的时候一样啊,一起吃饭,一起训练,把我当成最亲近的人……嗯,让我成为奥尔顿俱乐部的队员……还有,不能偏心,不能因为柯里是冠军就对他另眼相待……让我想想,不能随便怀疑我!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忠诚的人!”宁格汀咬着牙齿,忽然笑了,所有的积怨烟消云散,因为钟蔚没有冷血无情,这比那些钱重要得多,他拿起钟蔚的手放在嘴边缓慢地亲了一下,“以后别再说对不起,我很高兴能再回到你的身边,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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