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钟蔚说:“你的武力绝不在公子泊之下,为什么一比就落下风呢?”
董春洲尴尬:“我一见他就心慌。”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是缺点,却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钟蔚笑着说:“我跟你说,明天,你去找公子泊……”
清秋薄暮。
董春洲换上简洁飘逸的长裳,将长剑擦拭得寒光四射。寒光中,似乎折射出公子泊高傲的脸,「这是规矩,你输了,任我折磨;我输了,任你处置」,到底,跟多少人说过这句话呢?前些日子放出信鸽,难道他还想跟青羽楼有关系吗?董春洲闭目,唇轻轻吻了一下剑。
“副教主,今日可有空暇比试一下?”
“嗯?”公子泊忙了一整天,东边起火,西边有灾,事情都扎堆了,刚坐下来歇息喝一口茶,就见董春洲来了。话说,上次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再没比过呢。
“不行吗,副教主看上去体力不支呢。”
“呵,再不行也比你强!”
两人总是在晚上比试,比完好开虐,白天,倒是第一次。公子泊打量董春洲,身材凛凛,眼睛炯炯有神,一身锦衣,衬得整个人朗朗清明,他今日气势异常强盛,胜券在握一般。
公子泊哼了一声:“难得你这么有胆!”
长风呼啸,秋叶纷纷扫过地。
十来招过后,公子泊失望地冷笑:“我还以为今天不同呢,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呵,出招比以前还慢了。”
董春洲掠出一招长影,公子泊飞快鞭出一记千重丝。
闪躲不及,董春洲半跌在地。
公子泊双眉紧蹙,指间随意弹出一股劲急的风,董春洲在地上滚了一滚,才躲开攻击,半躺着在地上咳嗽好几下,竟似认输一样。公子泊无语,手执千重丝,一脚踩住董春洲的胸口:“回你的绝情门吧!你不配跟我打!”
董春洲瞬间出剑,一记天鹰斩挥出,数根长丝随风飞扬。公子泊想回击,已经迟了,距离太近,千重丝没法往胸口打。董春洲忽然扔掉剑,猛虎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噗通一声,公子泊再度被扑倒在地。
公子泊大惊失色。
一只空手抵不过董春洲的「预谋」,这一次可不同于上次,董春洲分明打定主意是近身战……啪!唇上一软,而后一重,被封住了……公子泊睁大了眼睛,眼前是深深的黑眸,等反应过来,他扔掉千重丝使劲扯开董春洲:“你疯唔……”
嘴唇再度被封住。
被压在地上、炽热混乱的呼吸、毫无章法的吻,公子泊脑海一片空白,手都惊停了。等舌上一疼,才意识到董春洲竟然在吮.吸自己的唇。公子泊气急败坏,猛然一个用力,奋然推开。
咚的一声。
董春洲跌倒在地。公子泊气疯了,狠狠踹了一脚。信手抄起地上的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劈过去,怎么解气怎么砍。董春洲一个鹞子翻身,飞速躲开,竟然什么都没说,直直飞出了院子,两脚抹油一般仓皇而逃,轻功比闪电都快。
公子泊、追入森林,不见影了,他气炸了,胡乱砍了几棵树大声喊:“王八蛋!别让我见到你!见到就把你削成八块!”
扑簌簌。
一群鸟儿惊飞了。
公子泊靠着树,等剧烈的心跳停下来,才觉得嘴角疼,一摸嘴唇,赫然是血——董春洲是狗吗?他倒吸一口凉气,又引得舌根一阵阵疼。抬手擦拭血渍,又感到腋下一阵疼——对了,肉.搏中被拥抱得很紧,腋下被扣住。公子泊一身都疼,头尤其疼:董春洲用的是什么昏招!
他习的武都让狗吃了吗?
……
董春洲跑了。
那天之后再没见踪影,也没回绝情门。
就像一只随便揉捏的小狗忽然反咬了自己一口,公子泊气得不行,想报仇都没办法,一怒之下把董春洲削圆的木头全剁成了木头屑了。整个明心山都知道,副教主最近疯了,逮什么毁什么,千万离远,越远越好。
悬着最难受。
见不到人,发泄不了,连做梦都在剁人。
小半个月后,公子泊不气了,再度给青羽楼楼主飞鸽传书。不久收到了回笺,楼主安排了一个很强的剑客,依旧在雨霖阁会面。公子泊对着回函沉思了半日,最终收拾好千重丝,换了一件白锦衣,飘然前去。
雨霖阁中。
公子泊背对着门,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等着。
不多时吱的一声响,有人轻步进来,停在他的身后,不言不语。公子泊声色不动,握紧了千重丝。半柱香后,忽然,身后的人竟转身离开。
公子泊回头狠狠地抽了一鞭。
啪!
屏风碎了。
“有胆子来,都没胆跟我再比一场吗?”公子泊冷冷地说。
“我想换一种虐法。”董春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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