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空洒然一笑“我说不行!”
他太了解苏若白的性子了,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被清虚宠惯了,从小就是上清宗的隐形“团宠”,瞧他现在仍然一副骄傲无比的贵公子模样,就知道他被所有人都保护的很好,心思纯净,道心惟微,固执又极简,所以他才不能和这小家伙住在一起。
苏若白若是知道自己根本找不到佩剑,估计第一件事就是提剑追杀他。
唔,话说回来,“天道”剑到底被他扔在哪里了?
任长空一边回忆着,一边看着苏若白气的跳脚的模样。
“哼!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以后你可不要后悔!!”苏若白看着任长空无动于衷的样子,气红了脸,扬起下巴,掉头就走。
任长空眼睛里涌起笑意,哎呀呀,这个小少爷估计是第一次发好心然后被人拒绝吧,气的连飞剑都忘记拿出来了?
真是小孩子脾性。
任长空忍笑又回到了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等着花怀君的到来。
他盯着窗外仍在无休无止下着的鹅毛大雪,懒散的支着头观赏着雪景。
花怀君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叫易铭的预言师的侧脸,思绪再次恍惚起来,真的好像啊……
不是相貌的像,而是行事作风,神情动作都和师尊好像,不如,他这次再……
握紧了降灾,花怀君的目光却仍然流连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眼睛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贪婪,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师尊了,他太渴望师尊的出现了,哪怕只是昙花一现……
任长空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乖徒弟正在用一种看不懂的深沉目光凝视着自己,他望着不远处长身玉立的花怀君,歪头笑道:“要来赏雪吗?”
他记得以前幼时花怀君可喜欢玩雪了,每次都还没有进入冬季,他就急不可耐的找到自己,软软的央求着他用灵力幻化出鹅毛大雪,然后堆雪人玩,一堆堆好多个,幼小圆润的身体都能被雪人埋没了,每次都是他拎着玩的尽兴的小家伙的后领从雪人里提起来,然后把他抱进屋内“教训”他“下次不可以玩这么长时间了!小心生病”
然后怀君就会乖巧无比的认错,奶声奶气道:“知道了,师尊,怀君以后不会了。”
可惜这种错怀君幼年时每年都会犯,从不改正。
任长空回忆起从前,忍不住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正沉浸在以往美好的回忆中时,花怀君冷冷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讨厌雪!”
任长空惊愕的看向身边的花怀君,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
“我讨厌雪!”花怀君也转头注视着他,淡粉的薄唇紧抿,瞳仁幽暗,眉头轻蹙,似乎正忍耐着什么,冷艳的面容都是戾气。
“为什么?”任长空看着这样的花怀君不禁喃喃出声问道,难道以前爱雪的那些表现都是骗他的?
花怀君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忽而靠近了任长空,鼻尖蹭到了一点凉意,是对方脸上的一点雪花,他紧紧的看着他,目光犹如刀割,恨不得将对方的灵魂骨肉也看透了!
任长空心里陡然一跳,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花怀君移开了目光,从腰侧拿出一把古朴典雅的佩剑放至任长空的手心。
任长空垂眸一看,居然是自己成名的那把剑“天机”。
他一共有两把剑,一把“天道”,一把“天机”。
天道默默无闻,天机响赫修真界。
他望着熟悉无比的佩剑,忍住想摩挲一番的冲动,目光清明的望着花怀君。
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花怀君看着“天机”剑一动不动的样子,开口道“你不打开看看吗?这可是修真界第一剑。”嗓音冰凉彻骨。
任长空动了动手指。
还是摇头拒绝了“既然它如此贵重,那我还是不…”
话还没说完,任长空就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寒,冰凉的指尖握住了自己的腕骨,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自己手面上方,背后传来了温热的气息,手腕不可控的随着他的动作挥舞!
“唰”的一声,清亮高亢的剑吟响彻室内,犹如最后一声嘹叫,带着凄厉。森森剑光印着皑皑白雪愈发透亮,甚至带了点青光。任长空低头看着完全被抽出来的“天机”,心跳如雷。
寂静的室内安静的可怕。
剑吟过后,天机剑安静了下来,它的剑身轻轻颤抖着,发出了隐隐的哀鸣,细小的裂痕出现在了它原本无暇的剑身上,奔溃一旦开始,就源源不绝的不断扩大,裂痕愈发粗大,很快布满了全身,随着第一声的“叮当”掉落,剑身碎了满地都是,清脆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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