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君峰是有小厨房的供他使用的。彼时怀君还是个凡人的小不点,也没修行,他在怀君小时给他做了几年饭。
后来也不知那孩子怎么想的,稍大一点就自己做饭了,还连做了他的那份,那一段时间任长空几乎以为是在凡间了,一顿三餐的烟火气息总能勾住他宅男的心瘾。
而且,任长空偷偷咽了咽口水,怀君做的饭是真的色香味俱全,好吃的不行,每次都能将食材的鲜美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顿他都能吃好多。
可惜现在吃不到了,任长空心里略感遗憾。
就在他打算再偷懒一会会的时候,门被推了开来。
任长空有些怔愣的看着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更显绝美的怀君。
怪不得人常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冰肌玉骨,花容月貌,不外如是了。
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任长空沉默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怀君,起身站了起来。
暗叹:麻烦来了!
就在他以为怀君还会威逼利诱一番的时候。
怀君他只是一直一言不发的紧盯着他看,活似他戴了什么人皮面具一样,眼神直勾勾的不差一丝一毫的描绘着,那一双秋水剪瞳幽深莫测,竟盯的任长空有点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马甲掉了?
任长空心里有点打鼓。
在温暖的室内,他望着活像绝美男鬼深夜索命的怀君,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明明以前还在朝他撒娇要抱抱要糖吃,现在也能以眼神“杀人”了。
任长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根本没有什么徒弟成功了,师傅很欣慰的感觉,只要一想到怀君他在那么多的岁月里都在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孑然孤行,他就难受的不行!
月华流银般的雪发在室内越发闪耀,衬的怀君好似嫡仙一般清冷出尘。
任长空低下头注视着傻虎的睡相,不再看他!
良久,怀君仿佛终于看够了,他走到雕花红木圆桌旁悄无声息的做了下来,随后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做下来。
任长空想了想,还是依照怀君的意思坐了下去。
反正他现在又打不过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了,不如识趣一些。
怀君从怀里掏出占卜的玄龟甲放于桌前。想法不言而喻。
任长空看着桌上散发着莹润白光的玄龟甲,有点失神,玄龟甲明显是主人的贴身物品。表面看起来光滑圆润,一看就被主人无数次的摩挲过,小小巧巧的就像艺术品一般。
可他脑海中明明记得它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玄龟甲虽然也挺漂亮,但是凹凸不平,触手粗糙,当时他也只是看它可爱小巧的很,把它当作一个小玩意送给了怀君之后,就忘于脑后了。
没想到怀君居然还留着它,还明显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真是,真是让他说什么好!
这个笨蛋徒儿固执的让人心疼!
看那个男人没有出声,花怀君轻抬眼睑,音色更窗外的冰棱还冷,带着股陌生的阴寒:“怎么?不会占卜?”
任长空望着怀君充满杀机的剪水明眸,缓缓道:“我的天赋就是预言,不用占卜。我可以看见未来。”
话说完他才感觉到声音的干哑涩然。
“看见未来?”怀君的眸子瞬间狐疑的眯了起来,他审视的望着,明显是不相信,右手轻轻的擦过任长空的脸颊,带来冰寒的凉气,随后修长如玉的手指猛的掐住了他的脖颈,力道大的差点让任长空怀疑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轻柔无比的嗓音带着淡薄:“那你说说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花怀君面无表情的脸庞没有一丝波动:“是生还是死呢?”
杀意仿若实质般朝任长空扑来,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可以感觉到刺痛。
任长空涨红了脸,只觉得喉咙处一阵疼痛,空气稀薄的让人无法呼吸,等怀君松开手之后,只能趴在桌前狠狠吸气,这小兔崽子下手真够狠的。
任长空摸着火辣辣的脖颈,只感觉到一阵刺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青紫一片。
等顺了下呼吸,他才忍住疼痛哑声开口:“算命不算己,万般不由人,我只能预言到玄…玄微道君的事情。”
喘了口气,又继续道:“而且现在只能预感到一点点,多的也不行。”
花怀君果然不悦的看着他,眼眸里的冰蓝更加深邃了一点,明显是到了发怒的边缘。
任长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乖徒弟的脾气越发乖戾。
他沾了一点冷掉的茶水,在桌上缓缓的划了几个字。
然后看向一脸寒霜的怀君。
他比刚才冷静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一言不合就掐人。
任长空缩回略有些僵硬的手指,等着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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