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台急促地喘,抬起手咬自己的指甲,还尝到了点血腥味。天知道他肖想了多久,想被拥抱,想被冲撞,想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灌满一身精/液,怎么不要脸怎么来,他要尖叫,要把汹涌的情绪掏出来,要沉醉不醒。
苏云卿肯定要对他失望了,一点点的小情小爱,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性/器越发涨大,苏云台被磨透了,体液黏腻地挂在腿根和股间,他迷迷糊糊望着天花板,手臂圈着宋臻的脖子,被干迷糊的档口,苏云台突然凑在宋臻的耳边,问:“舒服吗?”
抽送还在继续,宋臻说:“舒服。”
苏云台哆嗦着,又问:“你喜欢吗?”
宋臻抽出性/器,从开阖的穴/口拉出一丝牵连的体液,“喜欢。”
苏云台心口狂跳,感到热铁又回到体内,他往下看,看见受撞击的地方,小腹绷紧了,还有点鼓起来,高/潮临近,他的呼吸更烫更快,“那……你爱我吗?”
这话迷糊了才敢问,身上的人却没答,苏云台闭上眼,在畅快的高/潮里分崩离析,融化成一滩水。
宋臻掐着他的臀肉,让他夹紧自己,在深处射出来,他伏在苏云台脖颈间低喘,吻他的耳朵,告诉他:“你是我此生挚爱。”
苏云台听见了,嘴角微微勾起来,果真醉到了极致,什么话都是动听的。
射过之后,身体倏忽就松了,苏云台眼皮一沉,轰然睡过去。睡也睡得不踏实,朦胧间还感觉得出冲撞的力道。隔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浑身都酸,苏云台草草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看胸前背后的指痕,屁股大腿也给掐红了,看来摽在一块儿这么久,他们的身体远比他们本身更诚实。
宋臻一早就走了,没弄出什么动静,苏云台收拾妥当,衣服套到身上去才发现已经干洗过,他心头有一点震颤,看见床头柜上自己的钱包,这一点震颤又给磨平了。他打开看了看,支票还躺在夹层里,折了个角,苏云台用小指挑开,按了按,折痕还在。
S市即将入秋,天气没原先那么热,吹来阵风,居然还带了丝凉意。苏云台拢紧了领口,回到云中君,里头没开空调,开了窗,风四通八达地吹,万小喜一见他就指指游雪,游雪连日操心,鼻子还有点堵,说话嗡嗡地,问,燕一汀这事儿是不是就算了?
答应的时限将至,钱仍然没有着落。
苏云台闭了闭眼,长叹一声,让游雪给燕一汀去个电话,就说钱的事已经解决,云中君希望他来。
万小喜和游雪却没应声,她们看着苏云台,苏云台笑了笑,径自往办公室走。
窗户正对着江,灰扑扑的水在苏云台眼底下流,挡都挡不住。
他把支票拿出来,摊在眼前,签名日期都有,只剩个空荡荡的金额,先前是不愿意,如今别无选择,他在宋臻面前向来没有排面,昨晚上更是兵败如山倒,这么一点坚持,自己看来毫无必要,旁人看来惺惺作态,何必再坚持?
况且他的心上还压着一个苏云卿,他用命替他冲锋陷阵,苏云卿说苏云台不能当笼里的金丝雀,他就不能当,苏云卿说他害怕失望,他就不能让他失望。
一鼓作气,苏云台冲到桌边,抓起笔,笔尖抵在纸上,他要给自己的六年明码标价了。
开多少?三千万?六千万?一个亿?
当年温遥死去,他走投无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能值这么多钱。
他的心神都在笔尖上,外头有人敲门都没听见。
见没人应,万小喜拉开了一条门缝,风吹得张狂,把好容易凝聚起来的决心都要打散了。苏云台抬起头,看着她。
万小喜直觉这是个要紧时刻,话说起来还有点犹豫,“云台哥,有个电话找你,做信托的,说是你弟弟的受托人。”
第88章
现在想起来,苏云台仍觉得不真实,面前的拼图终于补上最后一块。他从来只当这片江河湖海远得没有边际,从未想过也有看清的一天,这一刻他手脚发凉,心头却被淬出一团热火。
电话里的人讲起中文来有口音,说自己是苏云卿的受托人,替他做的离岸信托,近几日收到了苏云卿的死亡证明,按照苏云卿生前的要求,向他指定的受益人询问资产的处理。
苏云台问,什么资产。
对方愣一愣,好像有几分疑惑,很快又解释:苏云卿在纽约有几套房产,还投资了不少艺术品,大头主要在股票、基金,两家特效公司的股权,甚至还有一部分保险金。苏云台垂着头听,对面顿了顿,给了个总结,林林总总加起来,有近十个亿。
苏云台垂着眼没说话,这个数字万小喜和游雪也听见了,三个人静默以待,屋子里的风都像停滞了,可苏云卿的名字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刹那之间,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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