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宋臻没来过,电话也没一个,苏云台想来想去,那一巴掌就算没真打下去,到底还是有点影响。
这老东西面上平静,底下不定滋着什么坏水儿呢。他提心吊胆,总觉得这一天天脑袋上悬着把剑,就等着宋臻回过头来跟他算账。
等了小半个月还没点动静,他拐弯抹角地问游雪。游雪面色诡异,看看他,说谢瑞宁狮子大开口,老板去了塞班岛和他谈,你不知道?
苏云台摇摇头,不知道,一点不想知道。
到他快进组时,才听说宋老板终于回来了,也不知开了什么条件,谢瑞宁竟松了口,《白乐师》算是保住了。
也是这时候,苏云台接到个电话,是医院里照顾苏云卿的护工小陆打的。
当时他正跟着沈老师唱离魂,手机调成了静音,休息的时候才看见。七八个电话,都是护工打的,他想着可能是苏云卿出了什么事,就回拨过去。
这小陆年纪不大,照顾了苏云卿三年多,白天黑夜两班倒。
电话一接起来,苏云台刚问了句“怎么了”,对方声音一哆嗦,居然哭了。
她说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宋老板一句话,把她和另外一个护工都开了,尽心尽力照顾了三年,到最后连个开走的理由都没有,心里过不去。又说她是外来打工的,老家里七八张嘴等着她养,万一是得罪了宋老板,往后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了,就想问问,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说到后来,哭得气都喘不上。
苏云台安慰两句,收了线,和沈老师学完戏后,又给老郑打了个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郑也不清楚,只说宋老板让丁弈来说的,要开掉这两个护工。苏云卿也莫名其妙,丁弈来的时候还跟他呛上了,气得两顿饭没吃。新来的护工见苏云卿不高兴,照顾得束手束脚,弄得他更不顺心。
仔细想想,可能还是因为苏云卿摔跤的事,当时宋臻告诉他不打紧,他也没在意。
这会儿秋后算账,说不太过去,苏云台按着脑袋,手机在手里滚了好几圈,还是给宋臻打了个电话。
可电话居然是丁弈接的。
苏云台没什么废话,直接问两个护工犯了什么事。
丁弈捏着电话汗如雨下,一边抱怨老板一边在脑子里想词儿,支支吾吾说就是手脚不干净,云卿病房里少东西了,也查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动的,宋总不大放心,要两个一起开掉。
这像是宋臻会干的事,能一劳永逸,他就不会多费周章。
苏云台冷着声儿,问:“少什么东西了?”
丁弈简直想把手机扔了,那护工哭两声这位祖宗就来刨根问底了,他搁这儿哭两声能不能就放他一马啊。见苏云台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丁弈叹口气,坦言道:“苏先生还是不要问了,这是宋总的意思,我也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苏云台反倒笑了一声,不温不火地,说:“好,你把电话给他,让他自己跟我讲。”
丁弈打了个噎,“宋总现在忙。”
这话苏云台听得多了,直接问:“孔雀的包厢还是宝成的包房?”
宋臻生意上那点勾当没瞒过他,正经的不正经的,他都喜欢在自己控制得住的地方,以防有一天阴沟里翻船,被人捏住了把柄。
丁弈没回答,只说:“云台,听我的,现在真的不方便。”
苏云台不紧不慢,“行啊,统共就两个地方,累不着我。”
丁弈喉咙发紧,想想只得赌一赌,赌苏云台这五年来稳固的地位,他终于开口,说:“宋总在宝成。”
第12章 (上)
宝成酒店在S市西郊,傍着柳泉山国家公园,避开市里的杂与乱,讲究静与隐。
苏云台一路走进去,没问过前台,熟门熟路走到一个套间。这一间的阳台正对着柳泉山里最好的一片景致,平日里就能望到一汪白泉从森森林木里飞涌而出,沿着山壁冲进石滩,再汇入一面泖子。这一段儿距离掐得刚好,虽见得到活水,却听不见隆隆水声,不会太闹。宋臻独好这一幕,长期包房,私底下谈人谈事都会上这儿来。苏云台也常被宋臻带着来,阳台阔敞,山里头空气偏冷,他坦着一身皮肉,后背贴上一具炙热胸膛,眼前的水流气势如虹,转头又砸得粉身碎骨,太过凶险。
宋臻说,在这阳台上他反应最诚实。
刚出电梯,就看见丁弈尽职尽责立在房门口。他没拦,可能是已经向宋臻报备过了。
苏云台没敲门,掏出钱包自己抽了房卡,刷开了走进去。
屋里只有宋臻一个人在,穿着件深蓝的丝质睡袍,站在阳台上抽烟,仔细看看头发还是湿的,刚洗过澡。客厅桌上摆着水果沙拉并着几道生食,摆得相当精致,边上还放了支酒,两个酒杯都用过,苏云台想想,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搅人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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