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走进来,说:“你们在练字?”
张让放下手中毛笔,说:“吕都尉可有事?”
吕布说:“无事,只是来感谢中常侍和张太医这些日子悉心照料,布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大好了。”
张让请他坐下来,说:“不用言谢,毕竟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逃不脱了。”
吕布听罢了,哈哈一笑,说:“说得好,这个比喻好!中常侍说得妙。”
张让听他总是叫自己“中常侍”,不免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他本不是个宦官,只是穿到东汉末年,穿成了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宦官而已,所以对“中常侍”这个称谓,也没什么感觉。
就说:“吕都尉直接唤我名字便好。”
吕布说:“那布便唤张兄,倒也显得亲密一些。”
他们正在说话,吕布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慢慢的走过来,那声音很轻,一听就是习武之人。
虽其他人并未听见,但吕布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听着跫音已然辨别出是谁来了。
除了魏满还能是谁?
吕布一听,眼睛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指着张让写的“书法”,说:“张兄,你这字是否写错了?”
张让不疑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字,他本就不熟悉这里的文字,平日里也不用毛笔,因此突然练起“书法”,着实有些不习惯,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还不如陈留王这个八岁的小娃娃。
别看陈留王年岁小,长得一脸小肉肉,板着嘴角的时候异常可爱,其实小陈留王已经练就了一手好书法,简直就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而且书法自成一派,笔力过人,写在简牍之上,大有木入三分的大方之风。
张让看着自己的字,没看出错在哪里,说:“还请吕都尉指证。”
吕布耳边听着跫音将近,挑起一个笑容来,说:“来,我教你。”
他说着,跪坐在张让背后,浑似要将张让抱在怀中一般,伸手搂住张让,又捂住他的右手,一起拿住毛笔,姿态十分亲厚,没有一丝芥蒂。
吕布握住张让的手,带着毛笔开始写字,写出来的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
张奉一直没说话,坐在一边,眼看着吕布搂着亲昵的和张让一同写字,眼神波动了一下,不过仍然没有说话,微微垂着头,一脸本分的模样。
吕布将张奉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虽只是一星半点的变化,但也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
与此同时,魏满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舍门,就看到吕布亲密的搂着张让,两个人恨不能靠在一起,吕布身形高大,几乎将张让全部罩住,还微微低头,倾身在张让耳边,低声说:“张兄请看,这字末了还有一笔要收。”
张让恍然大悟,只觉这手把手写出来的字甚是好看。
“在做什么?”
不等张让说话,魏满的声音仿阴霾夹杂着狂风,已经“席卷”而来。
他面上带着笑容,却笑的阴测测的,负着手走进来,盯着吕布握着张让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今儿个如此热闹,大家伙儿都在?”
吕布看到魏满走进来,就说:“孟德兄也来了,我们正在习字。”
吕布和魏满,其实早年便即相识,据说还曾在一起读书,因此吕布喊一声“孟德兄”,虽亲切了一些,但到底合情合理。
魏满复又冷笑一声,说:“习字?你那花猫一样的字,还能拿出来显摆?”
他说着,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劈手从张让手中抢过毛笔,又故意挤开吕布,不让他贴着张让,随即都不坐下来,直接俯身悬腕,在简牍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
“啪!”将毛笔一丢,十分潇洒的说:“怎么样,我二人的书法,谁更胜一筹?”
张让不知魏满在和吕布较劲,只觉得吕布写字刚劲有力,而魏满呢?
魏满的字自然一股风流潇洒的轻佻韵味,但仔细一看,字中带钢,筋骨分明,锐利森然,竟说不出的好看。
张让没有犹豫,说:“在让看来,魏校尉的字更胜一筹。”
张让本没有撒谎,张奉和小包子陈留王也觉得是魏满的书法更胜一筹,但张让这般木然的说出来,魏满竟觉得这句话比旁人千万叠的拍马屁还要受用,还要好听。
魏满当即一笑,说:“算你识货。”
吕布输了头阵,也没有什么气怒的表情,而是说:“除了习字,陈留王也是该到了习武的年纪,若是陈留王不弃,布愿意将自己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吕布可是第一飞将,在书法上面无法压魏满头等,如今换了武艺,魏满必然无可说。
陈留王一听,倘或吕布愿意教导自己,岂不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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