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冷淡的重复说:“脱衣裳,我要看你身上的伤口,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司马越:“……”
司马越“哦”了两声,反应过来,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慢慢拆开外袍。
他拆开外袍的一瞬间,手有些发抖,瞳孔也快速的收缩起来,嘴唇微微颤抖,这一串儿的反应尽收林让眼底。
是恐惧。
随着“哗啦!”一声,司马越的衣袍落下,众人立刻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箭伤。
大多都是箭伤,除了箭伤之外,还有很多砍伤刺伤的痕迹,连成一片,已经结了伤疤。
“嘭!!!”
司马伯圭只看了一眼,猛地狠狠一砸案几,吓得司马越一个激灵,赶紧钻进被子里。
司马伯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的脸色映在青铜明镜里,整张脸铁青的厉害,仿佛是黄泉中爬出来,青苗獠牙的恶鬼一般。
司马伯圭狠狠的喘着粗气,他已经不敢去问司马越到底遇到了什么,想来那些深陷流矢的传闻……
都是真的。
司马伯圭使劲克制着自己的暴怒,低声对司马越说:“越儿,没事的,让先生给你看看伤口。”
司马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使劲摇了摇头。
司马伯圭见他不敢出来,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更是暴怒非常,双手颤抖,整个人都在打颤,却不是害怕的,而是生气的。
“嘭!!!”
一声巨响,司马伯圭一把将青铜明镜掀翻在地,剧烈的响声吓得司马越一个哆嗦,更是害怕不止。
他似乎被司马伯圭的暴怒吓着了,突然一个窜身,直接扑在了魏满怀中。
魏满:“这……”
多亏了林让之前让司马越退掉衣袍,如今的司马越他……
魏满张着手不敢动,立刻就收到了两股凉飕飕的视线,一股是司马伯圭的,另外一股……
是林让的。
林让的眼神没什么太多的波澜起伏,却凉飕飕的盯着魏满,好像是手术刀一样,绽放着森然的寒光。
魏满僵着不敢动,心说是司马越先动手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越儿……”
司马伯圭赶紧走过来,给司马越披上被子,将他抱回榻上,这时候林让突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魏满一看,头皮发麻,难道林让吃醋到,为了自己要和司马越打架?
这是误会。
魏满刚要阻拦林让,林让却眯着眼睛,突然伸手拨开司马越的头发,似乎觉得看不清楚,还将他的发冠拆掉,将头发打散,仔细去看。
魏满:“……”原不是为了自己打架。
林让蹙眉说:“少将军头上有伤口,创口很大,头部是否受过重创?”
司马越眼神晃动了好几下,最终点了点头。
司马越低声说:“其实……其实我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魏满吃惊的说:“记不得了?”
司马越微微点头,说:“刚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记不得,后来……稍微能记起一点点,头很疼,有的时候会无端的眩晕,甚至疼得昏厥……”
他说到这里,提起眼皮瞥了一眼司马伯圭,说:“我……不想让兄长担心,所以……所以刚才有所隐瞒,没成想让大家更担心了。”
司马伯圭一听,赶紧说:“怎么不早说?哪里不舒坦,一定全都告诉为兄,可知道了?”
司马越似乎有些害怕司马伯圭,眼神都不落在他身上,不和司马伯圭对视,只是点了点头。
司马伯圭也发现了这点子,一贯冷漠镇定的表情,稍微有些龟裂,苦笑一声,松开了手。
魏满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让说:“应该是脑袋里有血块,压迫神经所致,需要细心调养,或许可能恢复,也或许……”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因着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或许司马越也只能这样了,躲着司马伯圭,不再亲厚。
司马伯圭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躺在榻上的司马越,心想着,什么样都好,只要越儿踏踏实实的活着,怎么样都无所谓。
林让突然冷淡的说:“除了吃药之外,我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促进治疗,不知道司马将军要不要试一试?”
司马伯圭听到还有其他办法,自然愿意一试,说:“不知是什么办法?”
林让只说了两个字:“针灸。”
魏满:“……”
魏满稍微拉了一下林让,两个人躲在犄角旮旯说悄悄话。
魏满低声说:“林让,你就别公报私仇了,你不记得以往司马越都被你扎哭过,还是别扎了。”
魏满平日里喜欢唤林让的本名,不过从来都是私下里这般唤,对着旁人的时候还是会唤奉孝先生,要不然就是唤鲁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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