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樾的话简直就是挑衅,瞬间刺激了司马伯圭,司马伯圭像是恶狼一样,猛地冲过去要与杨樾动手。
“啪!”一声,杨樾吓了一跳,虞子源突然拦在杨樾面前,替他挡下一记,震的虞子源手臂发麻,额头上隐露出一丝冷汗来。
司马伯圭眼睛赤红,一副恶鬼的模样,冷声说:“谁敢动越儿一下,大可试试看!”
场面登时混乱起来,太守们围观看热闹,司马伯圭和杨樾算是对上了。
魏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似乎立刻就要发怒。
林让扫视了一眼众人,对很害怕的司马越说:“少将军深更半夜来到幕府营帐,不知所谓何事?”
司马越被点了名字,缩了一下,眼神晃动的厉害,紧紧拽住司马伯圭的衣衫。
司马伯圭连忙搂住司马越,低声说:“越儿,放心,为兄不会让旁人伤你一分一毫。”
司马越嗓子滚动了好几下,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我头疼的厉害,醒过来就,就发现自己被虞公抓住了,但……但我什么也没有偷,我不是细作,不信可以搜身,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偷!”
林让眯了眯眼睛,没有再说话。
魏满则是说:“好了,今日怕是个误会,司马越身受重伤,头部重创,恐怕是因着意识模糊,才会误闯幕府的营帐,全是误会。”
他这么说,杨樾就不干了,想要出头,虞子源一把拽住杨樾,对他摇了摇头。
杨樾十分不甘心,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魏满又对司马越说:“但司马越私闯幕府营帐,于情于理不可饶恕,便责罚你禁足帐中,不得外出,也好生养伤,可知道了?”
司马越点点头,司马伯圭一听,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多谢主公。”
太守们本在看热闹,哪知道这热闹这么快就散了,大家都有戏失望,不过看戏而已,也不能强求太多,便各自散了。
杨樾还瞪了一眼司马伯圭,气哼哼的模样,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
司马伯圭扶着司马越,低声说:“越儿,头还疼么?为兄去请军医给你看看。”
“不……不必了。”
司马越摇摇头,说:“现在不疼,给……给兄长添麻烦了。”
“这说的什么话?”
司马伯圭抚摸着他的鬓发,眼神很是深沉,又充斥着一股怜惜,说:“是兄长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就算用我的命来换你,为兄也在所不惜。”
司马越听到这里,眼神又晃了晃,被司马伯圭扶着进了营帐。
林让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散去,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眯着眼睛,盯着司马伯圭的营帐。
魏满走到林让身边,低声说:“可是有什么发现?”
林让点点头。
魏满笑着说:“孤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有发现。”
其实林让的表情,从始至终都一样儿,没什么太多的改变,但是偏偏魏满就了解他,看到林让微小的表情变化,就能知道林让的心情。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还记得,让曾经说过,看一个人的眼睛转动,可以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说谎么?”
魏满记得,当时在他们还在对阵佟高,林让说过,“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大脑之内其实是在构建一些图文与形象,眼球的反射运动向右上看,而回忆已经发生的时间,眼球的方向是向上看,然后想左运动,眼动是反射性的行为,就仿佛是被火烫了会所缩手一样,如果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一般情况下是无法伪装的。”
而方才司马越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球一直在乱晃,如果是一般人看来,或许觉得他的眼眸是在乱晃,不过仔细一看,其实是有规律的,而且是下意识的反射规律。
魏满眯眼说:“司马越在说谎。”
林让点点头,说:“除了眼球的反射运动之外,司马越的头疼,是因着脑内血块压迫神经所致,按理来说,失忆或者记忆模糊都是有可能的,但……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
司马越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幕府大帐,这显然是借口,仗着自己有头疾,所以编造的借口。
不过很可惜,司马越遇到了一个行家,这种谎言不攻自破。
魏满奇怪的说:“司马越为何要说谎,他有什么企图?”
林让说:“这就不知道了。”
林让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让只知道……司马越的演技太差了,已经把一个细作,演成了白莲花,这样下去,露馅是迟早的事儿。”
“白……”
魏满眼皮一跳,说:“白莲花?这是什么比喻?”
林让没说话,自行往营帐而去,魏满赶紧追在后面,说:“所以白莲花到底是什么何意?等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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