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嬴子云饮汤药的时候就觉得了,汤药有点烫,小孔明年纪小,“细皮嫩肉”的,这若是被烫了一个好歹……
嬴子云脑子里飞快闪动,根本来不及多想,猛地一把出手,可谓是出手如电,雷厉风行,“啪!”一把接住了药碗,稳稳当当,里面半碗汤药,一滴未洒。
魏满:“……”
魏满看到此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目上带着无奈。
嬴子云下意识接住药碗,瞬间便对上了小孔明了然且“阴险”的目光,心中“咯噔!”一声。
杨樾则是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儿,我没碰到他啊,不是我绊的。”
嬴子云这才后知后觉,恐怕这一切都是小孔明的诡计,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出手如电的接住了一只药碗,这简直不打自招,不攻自破,毫无疑问的露馅了。
这么想一想,刚才汤药里那诡异的甜味儿,恐怕也是小孔明发现了被诓骗,所以才暗中整治自己。
嬴子云一脸忐忑的看着小孔明。
小孔明淡淡的说:“魏公、鲁州刺史,还有即将不行的嬴将军,你们还要诓骗孔明到什么时候?”
嬴子云求助性的看向魏满与林让,魏满咳嗽了两声,看向林让,林让瞬间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林让坦诚的说:“诓骗詹公子到你发现的时候。”
小孔明:“……”
小孔明刚才那句问话,其实是反诘,并不是真的问话,而是用质问来加强语气罢了,哪知道林让如此实诚,气的小孔明一时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林让看着他,突然觉得年少版的小孔明现在很像小河豚,圆滚滚的十分可人儿。
魏满见林让一脸“鬼畜”的盯着小孔明,咳嗽了一声,说:“詹公子,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詹公子还有伤在身,如果这个时候启程回汉东,必然多有不便,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地方军,全都想抓住詹公子,威胁汉东太守,因此才好心款留詹公子,在营中多多休养几日。”
魏满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小孔明则是一脸冷淡。
林让说:“不满詹公子,其实我们款留詹公子,还有另外一个缘故。”
詹孔明轻笑说:“刺史不必多言,孔明心中也甚是明了,魏公有此举必然是为了拉拢叔父,倘或你们拿下了汉东郡,便是占领了进攻淮中的辎重点,就好比是一个拉弓射箭的蓄力点,便可一鼓作气,是么?”
小孔明年纪虽小,身上还带着一股少年气质,但此时却无比稳重,看起来游刃有余,稳操胜券,仿佛魏满与林让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一般。
林让看着他,却说:“并非如此。”
小孔明吃了一惊,看向林让,不过转念一想,必然是林让又想诈自己,此人诡计多端,倒是不得不防。
林让盯着小孔明,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似乎十分郑重,说:“魏公所做,并非为了窥伺汉东,就算没有汉东,联军依然会继续进攻淮中,陈仲路僭越天子,无论如何都要镇压,汉东的确是一个捷径,但如果没有汉东,一切还是会继续进行,难道不是么?”
的确如此。
若是如此,小孔明便想不明白了,他们费尽心思,还让嬴子云来装病,难道不是为了扣押自己,威胁叔父,拿下汉东郡,作为辎重兵力的蓄力点么?
林让淡淡的说:“诸位的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留下詹先生。”
先生?
林让起初唤詹孔明是詹公子,因为詹孔明的叔父詹玄,乃汉东郡的太守,旁人如果尊重,那便会尊称一声詹公,詹孔明自然是公子。
但林让并没有这么唤,突然开口唤“詹先生”,令小孔明有些吃惊。
小孔明狐疑的看着林让,林让微微一笑,十分笃定的说:“詹先生聪慧绝顶,才思敏捷,乃天下之良才,霸王之贤佐,能得先生投效,必能光国。”
小孔明吃惊纳罕的说:“你们……要我投效?不是看中了叔父的汉东?”
别说是小孔明了,就连杨樾也有些吃惊。
小孔明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算再聪慧,能懂什么大道理?恐怕乳臭未干罢了。
林让却把小孔明夸得天上仅有,底下绝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岂非太夸张了?
林让点头说:“正是。”
小孔明似乎不信,毕竟他虽从小聪慧,但因着身子缘故,无法习武,远不如家中大哥挺拔健壮,叔父又常年不得志,因此小孔明也是默默无闻,虽孔明自信有张良在世之才能,但无人理会,仍是璞玉蒙尘,无人问津。
突然有人如此大力的夸赞自己,小孔明内心微微沸腾,却不敢相信。
小孔明眯着眼目,说:“孔明如何能相信你们?诬陷孔明是小贼在先,诓骗装病在后,这诸多事情摆在眼前,也不怪孔明不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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