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收揽谁都不容易。
别说是段肃先生了,就连当年魏满带着林让的时候,也曾经觉得林让很不识抬举。
当年和林让磨合起来,那真是历历在目,每次魏满都被撅得毫无面子,这么一回想起来,詹孔明还是给面子了……
魏满回想起当时的事情,不由想笑。
魏满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那你说,这詹孔明如此不识抬举,孤该怎么将他收拢过来?”
林让想了想,说:“三顾茅庐。”
“三顾茅庐?”
武德三顾茅庐,拜访卧龙先生,不就是这个道理,诚心所致,金石为开。
魏满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
因着小孔明已经说出自己不会归降,所以嬴子云也不必再给小孔明当“丫鬟”了,又回去训练自己的兵马。
小孔明一个人在营帐中休息,这会子便有人走进来,说:“詹先生,魏公有请。”
小孔明不知是什么事儿,拄着拐杖出了营帐,跟着仆从往幕府营长而去。
幕府营帐中只有魏满一个人,连林让都不在。
魏满见到小孔明走进来,登时脸上挂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很是亲和的说:“孔明来了,快坐罢。”
小孔明狐疑的看了一眼魏满,孔明?叫得竟如此亲切,仿佛他们很是熟络一般。
小孔明坐下来,魏满便把一份军报递给小孔明。
小孔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将军报展开去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魏满竟然发兵两万,前去汉东郡支援,帮助汉东太守詹玄,抵抗入侵。
魏满笑的十分亲和,说:“只要你肯归顺孤,这份军报便能安排下去,如果你觉得两万兵马不足,没关系,孤可以拨三万兵马,甚至四万兵马,不过一些杂牌军罢了,见到孤的军队,还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魏满侃侃而谈,小孔明则是淡漠的看着魏满,说:“魏公这是在要挟孔明么?还是在要挟叔父?”
魏满一听,脸上的笑容登时就凝固了,肃杀的说:“你说什么?”
小孔明淡淡的说:“难道孔明说得不对么?魏公以孔明归顺为由,控制出兵,这不是要挟孔明么?这封军报一到汉东,叔父必然知道孔明就在魏公手中,亦不敢轻举妄动,这不是要挟叔父么?魏公一石二鸟,妙计。”
“嘭!!!”
魏满眯了眯眼目,其实也是被戳破了心思,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冷声说:“詹孔明,你一个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詹孔明淡淡的看着魏满,说:“魏公运筹帷幄,从不吃亏,想要将孔明与汉东郡作为跳板,进攻淮中,是了,这本是一石三鸟的好机会,是孔明偏颇了,方才竟忘了这么一出。”
魏满听詹孔明的口气,嚣张得很,冷声说;“詹孔明,你不要以为鲁州刺史欣赏你,孤便不敢动你,你信不信,孤现在就拧掉你的脑袋?!”
小孔明身材并不高大,还在长身体,站在魏满面前,显得异常渺小,但气势一点子也不输,说:“魏公掌控着生杀大权,百姓犹如蝼蚁,孔明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好好好!”
魏满被他的口气气得头皮发麻,说:“来人!现在就把詹孔明给孤抓起来,先关入柴房,给孤饿着他,孤倒要看看,他能横到什么时候!”
林让在药房配药,林奉偷偷的瞄了他好几眼,眼眸转来转去的,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似的。
冷不丁的,林奉突然说:“义父。”
林让手中的动作一顿,一株草药掉在了案几上。
林奉看着他举动,迟疑的说:“真的……真的是义父么?”
其实林奉早有怀疑,因着林让的样貌与昔日里的列侯太相似了,不止如此,举动也十分相似。
刚开始林奉也认为,可许是林让特意模仿列侯的举动,好能吸引主公的注意力。
但是后来林奉渐渐的觉得,如果是模仿,那么也太像了,能像成这样的程度,分明就是一个人。
不止如此,就连小蛮和无影马也十分亲近林让,这都让林奉不得不怀疑。
林奉其实已经暗搓搓的观察了良久,今日与林让独处,终于鼓起勇气唤了一声。
林让淡淡的抬起头来,目光冷漠的注视着林奉。
林奉看到他那冷漠的目光,心中却猛地跳动起来,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机括,竟无比激动,热血沸腾起来。
林奉颤声说:“义父,真的是义父?”
林让眼看着林奉目光闪烁,那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人,似乎马上要哭出来似的,不由叹了口气,稍微点点头。
林奉眼看他一点头,立刻冲过去,“嘭!”一声将林让紧紧抱住。
林让比林奉要高一些,两个人身子板差点不多宽厚,这样一来,林奉紧紧抱着林让,就好像趴在林让怀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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