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樾怔怔的看着虞子源,心底里那层薄薄的土不断的颤动着,竟然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看着虞子源虚弱的模样,感触着鲜血的温度,杨樾一把搂住躺在地上的虞子源,说:“不行……不行,不要有事儿,求你不要有事儿,我以后只看着你!只看着你!我发誓……我……”
杨樾失声大喊着,他冲过去抱住虞子源,动作有些“凶猛”,这么一撞,就听到“吧嗒”一声,杨樾的发誓诅咒还没说完,登时愣住了,低头一看……
自己竟然把虞子源身上的冷箭给……撞掉了?
冷箭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而虞子源的伤口也没有喷血。
最重要的是,那只冷箭,箭头都没有全红,倒钩的地方根本没沾染到血迹。
杨樾:“……”
杨樾眼睛红通通的,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愣的看着虞子源,说:“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方才看着虞子源与杨樾依依惜别,心中都像是被拧了的湿布巾一样,谁也不愿出声,谁也不愿相信。
而如今……
林让立刻走过去,拨开虞子源的手,低头去检查了一番,面无表情,且十分冷淡的说:“没什么大事儿,冷箭卡在甲片中,没有刺中要害,受了一些皮外伤,消毒上药,注意不要沾水,以免感染化脓。”
杨樾呆呆的看着虞子源,虞子源简直就是瞬间变脸,方才还一脸虚弱,如今却自己坐了起来,似乎已经被人识破,所以不打算再伪装下去了。
怪不得虞子源方才不让林让给他检查伤口,也不让旁人去碰冷箭,自己还要用手抓住冷箭,当时大家还以为冷箭有倒刺,因此勾着肉十分疼痛,所以虞子源才会用手去固定。
哪知道……其实是因着冷箭一碰就要掉,虞子源才迫不得已用手去固定。
“虞、子、源!!”
杨樾这才反应过来,使劲用手掌擦着自己的眼泪,愤怒的大吼着:“你他娘的找死!!敢骗我,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虞子源已经平静着一张脸,仿佛刚才骗人的其实不是虞子源,而是杨樾一般,或者另有其人一般。
虞子源淡漠的说:“杨公已经答应,从今往后眼中只有子源一个,不可食言而肥。”
杨樾一听,虞子源竟然如此不要脸面,气的蹦起来勾住虞子源的脖子,大吼着:“你他娘的还是去死罢!刚才说的全都不算,你这竖子!”
魏满着实无奈,害得他方才如此揪心,还以为要损失虞子源这一员大将,结果是虞子源“装死”,这是手段也是炉火纯青了。
魏满赶紧说:“好了好了,既然无事,那是好事儿,别闹了。”
杨樾气哼哼的瞪着虞子源。
魏满看向打掉牙的赵斓与陈仲路的将领,说:“上城楼。”
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城楼上,赵斓与将领被五花大绑着,押解着跪在城楼上。
将领昂着头说:“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可能投敌的!”
林让轻轻抚掌,说:“好。”
他说着,转头对姜都亭说:“有劳姜将军,把这位将军的腿绑起来,倒掉在城门上,咱们来……放风筝。”
那将领一听,立刻大吼起来,说:“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放开我!”
姜都亭才不管那个,一下将将领撂倒在地,便让人来捆住他的手脚,拴了一条绳子,“唰——!!!”一下便将将领扔下了城楼。
“啊——!!!”
失重的感觉让将领大吼出声,“嘭!!”一下,绳子放尽,瞬间绷直,就好像蹦极一样刺激。
将领头朝下,脚朝上,倒吊在城楼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要死了一样,不停的翻着白眼儿。
林让还趴在城门垛子上往下看,笑了笑,说:“将军,滋味儿如何啊?”
那将领吓得头脑充血,几乎昏死过去,听到林让的话,仿佛野兽在咆哮一样,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根本无法回答,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嗓音。
林让又看向赵斓,说:“赵校尉,你看着感觉如何?想不想也试试看?”
赵斓没有那将领骨头硬,一看这场面,已经吓得不轻,浑身筛糠的哆嗦着。
其实林让就知道,赵斓并非是个硬骨头,喜欢贪便宜,因此这分明是杀鸡给猴看的场面。
赵斓回答不上来,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仿佛见到恶鬼一样,神情恍惚恐惧的盯着林让。
魏满则是一脸宠溺,靠在城门垛子上看着林让,总觉得林让“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模样,特别的可人儿,说不出来的禁欲出尘。
林让眯了眯眼目,说:“让城下的兵马扔下兵器,主动投降,否则……下一个放风筝的人,便是赵校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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