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路派不派出大兵,都毫无胜算,按理来说,如果他留着自己的兵马,谈判下来还握着一些底牌筹码,但如今陈仲路反其道而行,突然派出大兵,一旦损兵折将,他连谈判的底牌也就没了。
撕毁了自己的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自己打掩护逃跑了。
魏满沉思了一下,说:“诸位稍安勿躁,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鲁州刺史留下,其他人可以退出去了。”
众人一听,这不是“赶客”吗?只留下鲁州刺史一个人,恐怕他们要密谋什么。
但大家也不好说,毕竟魏满是联军盟主,又是骠骑将军,谁也不敢执拗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魏满留下了林让,说:“按照你的意思呢?难道不抵抗大军?”
林让淡淡的说:“大军还是要抵抗的,但是陈仲路必然不在军中,他们群龙无首,散乱不堪一击,魏公可随便派人出马,当然……这个人必然是魏公的心腹之臣,毕竟大败陈仲路的功劳,必然是他的了。”
魏满点点头,思索了一阵,说:“孤……准备派元允去应战。”
林让早就在意料之中,夏元允可是魏氏的开国功臣,虽然夏元允其实没有多少战功,而且看起来还打了好几场败仗,但夏元允的地位远远高于林让的男神嬴子云,这是为什么?
其一,夏元允是魏满的从弟,魏满十分信任他。
其二,夏元允忠心耿耿于魏满,并不是出于忠义的忠心,而是拼死效忠的忠心,说白了稍微有些愚忠。
而相对比嬴子云呢?赢子云身正儒将,并不能说不忠心,但嬴子云的忠心,忠心在“忠义”二字,身为一个主公,魏满又如何处处做到“忠义”二字呢?
倒不是魏满有意打压嬴子云,抬高自己的从弟,反而是魏满要将力气用在刀刃上。
夏元允没有太多功勋,只是靠资历,如果这次魏满能给他铺垫一个功勋,想必日后对夏元允有所帮助。
魏满这可谓也是操碎了心,明明是兄长,却有一种做爹的错觉……
林让了解魏满的心思,魏满只是想把嬴子云放在对的地方。
林让点点头,又说:“有人应对陈仲路的大军,那就应该有人去四周放下天罗地网,静等陈仲路上钩。”
魏满蹙眉说:“姜都亭负责东城门,召典负责西城门,嬴子云负责上北门,司马伯圭负责下南门。”
魏满立刻找来了四名大将,这四个人武艺超群,而且胆识过人,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就不信陈仲路还能逃跑!
魏满一声令下,众人全部出动,很快点兵,铺向四面八方,去追踪陈仲路的踪迹。
众人出动之后,魏满便亲自坐幕府军中,等待着众人的消息。
林让陪在一边,一脸悠闲的模样,正在摆弄着自己的针灸药典,一面看书,一面拿出针灸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似乎想要找穴位似的。
魏满看着他对着自己比划,总是提心吊胆的,毕竟林让那个针灸技术,真的让自己一个门外汉的看着“眼瞎”,不过他是绝对不敢对林让明面上说的。
林让对着自己比划,魏满提现吊胆着陈仲路的事情,又要提心吊胆着林让的针。
干脆走过去,把林让的针拿下来,放在一边,给他重新插进布包里,仔细的卷好。
林让看着他的举动,挑了挑眉,说:“魏公不必过于忧虑。”
魏满笑着说:“你怎知道孤忧虑的?”
林让十分淡漠的说:“自然是看出来的,还不明显么?”
在这个世上,最了解魏满的,不是他已故的父亲,也不是他已故的弟弟,而是……林让。
魏满拉住林让的手,说:“孤的确有些忧虑,能否击溃陈仲路,就在此一举。”
林让淡淡的说:“陈仲路本有大好前程,但他非要作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也挡不住,魏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是了。”
魏满不由笑了出来,毕竟林让这个比喻实在逗趣儿的很,倒是把他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魏满说:“那你说说看,这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谁能抓住陈仲路?”
林让想了想,说:“陈仲路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去找陈继求助,必然要往燕州而去。”
他们目前在淮中,因此东城门或者北城门都有可能。
林让说:“但……或许也有纰漏。”
魏满惊讶的说:“纰漏?”
林让点头说:“或许让会猜错,也或许陈仲路反其道而行,谁都说不准。”
魏满笑着说:“不,孤家的林让,什么时候也不会猜错,就算是猜错了,那一定也是对的。”
林让一听,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魏公所言甚是。”
大军黄昏开始行动,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入夏之后天色黑的晚,天边也已经马上将要沉入黑暗之中,夏元允不负众望,将淮中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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