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吴敇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应承下来。
武子台热络的很,似乎看懂了吴敇的心思似的,坦然的笑着说:“嗨,兄弟,你放心,为兄知道的,这个男人啊,哪个不花心多情的?为兄虽然将妹妹许配与你,但是不会限制你什么的,而且我这妹妹,十分通情达理,你大可以把中意的女子,都带到家中来!”
武子台十分慷慨大方,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妹妹的模样,吴敇则是更担心自己了,什么都带到家中来?
吴敇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他能感觉到,庐瑾瑜的目光更加锐利了,这不是害人么?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中意的女子,还都?!
吴敇打了一个哈哈,感觉自己真不是做细作的这块料,如今赶鸭子上架,果然是上灯台,下不来!
吴敇咳嗽了一声,绷着脸皮,尽量笑着说:“兄长,您有所不知,此等好事儿,弟弟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咱们如今对抗鲁州刺史,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怎么好贪图什么温柔乡呢?您说是也不是?”
他这么一说,武子台“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好!说得好!兄弟,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成大事儿的料!好,特别好!”
吴敇尴尬的应声,说:“大哥抬举了。”
他说着,松了口气,武子台也没有再说这个,不过几句话之后,武子台就走近了吴敇,低声对吴敇“善解人意”的说:“兄弟必然是还没收心,所以不想成家,没那个关系,今儿个晚上,为兄就送你几个美娇娘,叫人送到你的营帐中,好生消遣消遣!”
吴敇一听,感觉自己的一条命送了半条!
为什么?
自然是因着庐瑾瑜虽然看起来是个文人雅士,但其实功夫不弱,他们自小一起习武,庐瑾瑜打不过吴敇是真的,但是耳聪目明,这么个距离,武子台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吴敇确信,庐瑾瑜必然能听到,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庐瑾瑜似有若无的抬头看了一眼吴敇。
“轰隆——”
吴敇感觉仿佛又一记天雷,劈在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上。
武子台毫无顾忌,笑着说:“没关系,都是军中消遣的伎子罢了,兄弟大可放心了,敞开了顽!”
吴敇:“……”
庐瑾瑜是被押送回来的俘虏,武子台耀武扬威够了,便叫人将庐瑾瑜押送回营帐的牢房中,好生看管,连口饭与水都不给。
吴敇心中十分担心,一顿饭吃的也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酒过三巡,终于散了宴席,大家喝得烂醉如泥,各自回营帐歇息去了。
吴敇回了营帐,心中忐忑难安,不知道庐瑾瑜此时怎么样了,晚上没有用膳,腹中定然十分饥饿,而且方才误会大了,不知道庐瑾瑜会不会记仇。
吴敇越想越是忐忑,赶紧翻身爬起来,偷偷溜出营帐,跑到庖厨,找了一些好入口的干粮,还包了一块肉。
吴敇看了看那肉,心说瑾瑜喜欢瘦一些的,不喜欢肥肉,这块……不好,那块又太柴了,牛肉没处理好,有膻味儿,瑾瑜不喜欢味道太重的肉。
挑三拣四之后,吴敇终于挑选了一些干粮,还有几块肉,顺手又把果盘子里的瓜果给掖了起来,这才风风火火的出了庖厨,往牢房而去。
牢房门口有重兵把守,不过这对于吴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他悄声溜进去,准备给庐瑾瑜送饭。
等吴敇看到庐瑾瑜的时候,猛地想起庐瑾瑜在宴席上的目光,那幽幽的目光,仿佛能把自己扎透一样,自己不是来送饭的,肯定是来“送命”的!
“瑾瑜……”
吴敇悄声跑过去,将包起来的饭食全都拿出来。
庐瑾瑜安安稳稳的坐在牢房中,并没有什么慌张的情绪,吴敇走进来的时候,他虽然听见了脚步声,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已经坐着睡着了一样。
吴敇跑到跟前,蹲在牢房门口,把包好的饭食从牢房的栅栏缝隙里塞进去,说:“瑾瑜,饿不饿,吃点东西罢。”
庐瑾瑜这才慢慢睁开眼目,眼神果然带着一层幽幽的光彩,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一股初冬的料峭之意。
吴敇干咽了一口唾沫,还未说话,庐瑾瑜已经“嫣然”一笑,说:“这不是武将军家的姑爷?”
吴敇:“……”果然!
吴敇赶紧说:“瑾瑜,你就别消遣于我了,快些用膳罢,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小心被人发现了。”
庐瑾瑜笑了笑,说:“做武家的姑爷不好么?武将军都不在乎你在外面养几个小的,武姑娘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指不定……还会帮助长公子纳妾。”
吴敇嘴笨,听着庐瑾瑜的揶揄,差点急了,干脆一把抓住庐瑾瑜的衣襟,就跟要打架一样,眼眸赤红,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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