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听着他们的话,眼目中有些阴沉,慢慢的攥起拳头来,但忍耐着没有发难。
那些人觉得武德没有发难,因为武德是孬种,不敢发难
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叫嚣,说:“武德,是个男人你便赶紧走了罢!我都嫌你寒碜,靠女子上位,你当真是无耻之极!”
魏满眯了眯眼目,虽他不想帮助武德,但这军营之中,公然分化,他们可是盟军,若是传出去,旁人该怎么想?
魏满刚要站出去为武德出头,林让便拦住了,说:“等等。”
魏满顺着林让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杨樾。
吴邗太守杨樾正好路过旁边,他衣衫有些狼狈,从一处营帐偷偷钻出来,显然昨夜里就歇在了那处营帐,没有回自己的地儿。
那不正是岱州刺史虞子源的营帐么?
杨樾去接应粮草,与虞子源好些日子没见面儿,这一见面的自然要一解相思之苦。
昨夜杨樾没回去,后来便后悔了,虞子源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翩翩公子,其实就是一头恶狼,吃人不吐骨头。
杨樾彻夜未眠,还看到了第二日的朝阳,等虞子源睡下之后,便在他脸上用毛笔画了一个大王八,自己抱着袍子狼狈的跑了。
杨樾一面套上袍子,一面跑出来,正巧看到了盟军将领们欺负武德的场景。
魏满一看,说:“这杨樾昨儿个还在背地里说武德的坏话,今儿个能来打抱不平,这……”
这似乎不太可能。
林让笑了笑,说:“魏公,您还不了解杨公么?杨公说话,从来不走脑子,都是无心之失,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武德一定将杨公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隔阂是少不得的,不若这次让杨公替他解围,也好抵消了这层隔阂。”
魏满酸溜溜的说:“为了一个杨樾,你还真是费心了。”
林让没解释,其实哪里是为了杨樾,而是为了魏满啊。
盟军正面临着第二次考验,第一次攻打陈仲路,勉强算是过关了,第二次则是要一起发兵攻打燕州的陈继,陈继可比陈仲路的兵力强盛,粮草丰富,还有大量民心,能不能攻下燕州,要看盟军是不是心齐。
林让为了魏满,也算是煞费苦心,不过他不愿意告诉魏满,倒不是因着高尚付出,而是看着魏满吃味儿的模样,还挺有趣儿的。
林让的恶兴趣上来了,魏满独自喝了好些醋。
果不其然,杨樾那性子,已经被林让看得透透的。
杨樾一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骂骂咧咧的,自己那暴脾性啊,突然就冲上来了,于是大步走过来,嘴里嚷着:“干什么干什么!这一大早上的,嚷嚷个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只鸡在打鸣儿呢。”
众人一看,原是吴邗太守杨樾。
吴邗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吴邗太守的兄长,拥兵十万,而且待弟弟就跟待亲儿子似的,要什么给什么,兄弟俩从来未有隔阂,挑拨不开。
杨樾也算是“狗仗人势”,理所应当的拿着他兄长的兵,在外面招摇过市,没人敢惹。
那几个将领一看杨樾,便笑哈哈的,也不好开罪,说:“杨公,您有所不知,是这个武德,一个吃软饭的,在咱们盟军里混的还挺开,兄弟们这也是看不过眼儿……是了,这武德竖子,方才还口口声声的骂您呢!”
那几个人显然是想要挑拨离间,杨樾一听,抱臂笑着说:“骂我?骂我说什么?你们说来听听?”
将领们连忙现成儿编纂,说:“他骂您没有本事,吃软饭,手底下没有仨兵俩枣,全都靠向家里借!”
“对对,打不赢仗,还喜欢说大话!”
“为人嚣张,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将领们肆无忌惮的编纂着,杨樾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最后终于爆发了。
杨樾冷笑一声,那几个将领还在说:“杨公,您看看这个武德,是不是罪大恶……”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杨樾一个耳刮子抽过去,打得他脸偏在一边,震惊的着自己的面颊。
“杨……杨公……”
杨樾冷嗤说:“我看你骂得挺欢实啊!”
“杨……杨公您别误会,都是武德他说……哎呦!!”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杨樾一脚蹬出去。
杨樾狠狠的说:“你当我傻?!还是以为自己特别聪慧过人,给你个机会,你倒是骂得很过瘾啊,把平日里不敢骂的都骂了出来,可舒坦了?爷爷我今儿个就让你舒坦舒坦,看你还嚼舌头根子,看你还欺负旁人!”
他说着,“砰砰”踹了两脚那人。
那人不敢还手,毕竟杨樾是有“后台”的,而且与鲁州刺史林让也走得很近,那将领是个欺软怕硬的,怕被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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