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便又站起来,拱起手来,一副毫不慌张,运筹帷幄的模样,说:“卑臣的确有一计,主公试想,如今魏满气焰嚣张,盟军兵力充足,这都是为什么?”
元皓自问自答的说:“自然是因着人主下旨,顺应天意,如果没有天意,没有人主的指令,魏满也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攻打燕州。”
陈继的目光动了动,说:“你的意思是……?”
元皓不急不缓的说:“卑臣的意思是……抽薪止沸,主公不防派出使者,向玄阳京城进贡,表达对人主的忠心。燕州地大,兵力强盛,只要主公肯稍微低头,人主如今根基不稳,必不会与主公较劲,到时候一旦撤销圣旨,盟军不攻自破。”
陈继眯起眼目来,说:“好!好,孤亦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元皓啊,你不愧是孤的智囊。”
庞图一听,本想给元皓使个绊子,没成想反而让他得到了机遇。
这使者绝不能让元皓去,若是他成了事儿,谋主的位置,岂不是要被元皓摘了去?
庞图干脆走上前来,拱手说:“图愿请命!”
按理来说,元皓提出的法子,本应该元皓去才是,庞图却来截胡儿,这有些说不过去。
庞图却有理有据,说:“主公,元别驾生性刚直,恐不能应付京中的尔虞我诈,万一开罪了人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继也有所顾虑,元皓之所以归顺陈继,就是因为在旧主那里不能得势,被陈继的仁德所感动。
自从元皓归顺了陈继之后,陈继已经不知道被元皓骂过多少次,元皓若是去了京城骂人,后果不堪设想。
陈继便点头说:“这事儿,便交给谋主了。”
陈继吩咐完了,准备釜底抽薪,便散了议会。
庞图众星捧月的从府署大堂之中走出来,旁边的人都在恭维他。
“谋主此去京城,必然十分顺利!”
“正是啊,那就预先恭喜谋主,又立奇功一件啊!”
“咱们这燕州,若不是谋主,谁能还主持大局呢?”
庞图就是喜欢听人说恭维的话,登时面露喜色,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也多赖各位鼎力相助,咱们燕州才能如此固若精汤啊!”
他正说着,便看到元皓一身青衣从旁边走过去,似乎不想搭理他们,直接越了过去。
庞图一见,立刻扬声说:“元别驾,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庞某不才,还有一些事儿,准备请教请教别驾大人。”
元皓听闻声音,驻了足,转过头来,一脸淡漠的看着庞图。
旁人一看,都知道这两人不对盘,恐怕殃及池鱼,便赶紧全都找借口散了。
庞图慢慢走近元皓,走到元皓跟前,发现元皓生得太过高壮,便赶紧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显示出自己的气魄来。
庞图冷笑说:“怎么?别驾大人,是气恼本谋主抢了你去京城现弄的机会么?”
元皓表情十分淡漠,听着庞图的讥讽,已然也十分淡漠,说:“谋主多虑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庞图,说:“谋主此去京城,元谋想要提醒谋主一句,人主虽年轻,却是个极为有主见之人,想要力挽狂澜,挽救武氏江山,并不是个懦弱之主,因此谋主此去,必然不会顺利。”
“呵!”
庞图冷嗤一声,说:“顺利?倘或什么都顺利了,哪里还需我庞图出面?你便放心好了,安安心心的在营中打杂便是,这头等的大事儿,不劳你操心了。”
他说着,还“啪啪”的拍了元皓的肩膀两声,从旁边走过去,故意狠狠撞了元皓一记,这才心情大好的离开。
元皓被他撞得一偏,回头看着庞图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阴霾……
武德离开了,悄无声息,也没有去陈继的燕州,不知道去了哪里。
武德悔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没几天也就消停了下来,因为现在有比武德悔婚更大的事情,那就是讨伐陈继的事情。
魏满拿下了淮中,又挫败了武子台,收服了淮中的余部,正是士气大旺的时刻,应该乘胜追击,狠狠迎头痛击。
魏满很快召开了议会,不过议会进行的并不十分顺利,虽盟军们都知道,如今是攻打陈继的最好时机,但是盟军毕竟是盟军,各地方凑在一起,难免各有异心。
大家也知道如今攻打陈继,士气最好,可是如果真的攻下了陈继,这放眼天下,谁还是魏满的对手?
没人制衡魏满,魏满还不上了天去?
有陈继在,他们还能同仇敌忾,若是没有了仇敌,下一步该怎么办?当然是自行分列,或者自行消化。
盟军们最怕的,就是被魏满消化,而魏满最期待的,也就是消化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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