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图眼看他如此镇定自若, 似没什么旁的举动,不由蹙了蹙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皓半点子也没有心虚之态, 而且若是元皓当真与林让杨樾一伙儿,那他们便不应该对着自己表现得如此亲密……
庞图也不傻,转念一想, 自觉这是个圈套,若是自己真的一脚踏进去了,恐怕就是呆子。
庞图这真真假假的来回思虑着,林让便知道,依照庞图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立刻上钩儿,便不经意的回头,对后面眨了眨眼。
魏满还猫在暗处,一看林让对自己“放电”,便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机了。
便悠悠然,闲庭信步的走出来,笑着说:“各位都在?”
“拜见魏公。”
“拜见盟主。”
众人齐刷刷的作礼,魏满负手而立,十分有盟主派头,说:“今日正巧了,元先生与庞先生都在,那便好,前儿个元先生与孤提起要返回燕州的事情……”
他这么说着,还故意拉长了声音,看了一眼庞图的脸色,随即又说:“孤虽想挽留元先生,再多住些时日,但是……但也知道元先生急着赶路,这路途遥远,若是工夫不够充裕,再出个好歹,让孤于心何忍?因此孤便想着,早些为你们践行,送你们回燕州去。”
庞图吃了一惊,自己想走,魏满都不让自己走,如今元皓只说了一句话,魏满就放他走了?
不止如此,还把自己捎带脚的一起放走……
庞图方才刚刚打消的疑虑,突然又席卷上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元皓与魏满是何种干系?若说魏满是演给自己看,可放走元皓与自己,这是大事儿,魏满真的能用这个来演?到时候得不偿失会如何?
庞图犹豫不决,只觉魏满的赌注太大了,其实庞图不知,这一局不是魏满在顽,如果是魏满在顽,也觉赌注太大了一些。
但这一局是林让在顽,林让这个人天生宠辱不惊,赌注自然要下大点,否则甚是无趣。
庞图心里千回百转的,就是没有个定论。
魏满笑眯眯的说:“这样,后日一早,孤便给二位践行,送二位上路,如何?”
元皓眯着眼目,还是拱手说:“多谢魏公!”
魏满连忙托起元皓,说:“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咱们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么?”
林让的第一份大礼,已经送过去了,庞图这个聪明人还是没有上钩儿,原本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圈套,但硬生生给抽了回去,似乎并不这么容易上钩。
魏满说:“林让啊,你第二个大礼,到底是什么?”
林让笑着说:“这……可就讲究了。”
最近正在变天儿,天气原本十分炎热,但进入初秋之后,下了两场秋雨。
俗话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天气骤冷,难免有些人不适应天气,或者水土不服。
元皓似乎就是其中之一,但元皓身强体壮,虽是个文臣,但生得是武人的模样,挺拔高壮,搞不好还有肌肉,这样的人本不容易生病。
这些都难不倒林让。
林让是个医师,他想让谁生病,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让这些日子,特意吩咐了仆役,给元皓指定送去一些吃食,吃食里也没有投/毒,所以元皓不疑有他,全都食了。
但元皓不知,这夏末秋初的天气,最不宜食用的,便是他这些日子所食的。
再加上元皓从燕州初来,难免水土不服,这一来二去,有了林让的“助攻”,元皓想要不生病,简直比登天还难。
果不其然,就在元皓与庞图准备启程回燕州之时,元皓……
害了风寒。
这天气本就容易害风寒,元皓得了上了风寒,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庞图也没有多疑什么。
这日里,庞图还主动来探望了元皓。
庞图走进元皓的营帐中,里面黑压压的,也没有伺候的仆役,只元皓一个人儿。
元皓卧在榻上,正俯身咳嗽着,“咳咳咳”的声音带着痰声,就没间断,听起来十分难过。
庞图走过去,说:“原你还未死呢。”
元皓咳嗽罢了,轻轻嗽了嗽嗓子,淡淡的说:“当真是让谋主失望了。”
“呵——”
庞图冷笑一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死了未有,明日便要启程,我可不会为了你一个病秧子,耽误行程,坏了主公大事儿。”
元皓点头说:“正是,谋主忠心耿耿余主公,元皓又怎敢拖后腿呢?”
庞图说:“你知道就好,千万别死了。”
“咳咳咳咳咳——”
庞图说着,元皓忍不住又一阵咳嗽,想要去取榻边案几上的耳杯,饮水压一压嗓子里的瘫咳,哪知道一动,有些头晕眼花,一个踉跄就扑在了案几上,登时“哗啦——”一声,耳杯翻洒,撞了一身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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