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虽主张反对佟高的暴行,但其实也有取代佟高的心思,因此怎么会压下一个佟高,培养出一个魏满呢?
袁绍自是不想让魏满参加会盟的。
但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长秋先生,这位先生名头太足,若是一直在魏满麾下,恐怕会壮大魏满的威望。
如此一来,袁绍便打了一些小心思,若是能把长秋先生从魏满这里挖到自己麾下的话,岂不是釜底抽薪的妙计?
袁绍这么一想,便眯了眯眼,心中十分笃定,魏满不过一个小“喽啰”,而自己手握重兵,可以说无论是兵力和德行,都能盖过各个州郡一头。
长秋先生又如何会拒绝自己呢?
魏满眼看着袁绍总是盯着张让,眯眼似乎在算计什么,不止如此,还有那些难民和百姓。
舍粥便舍粥,吃粥便吃粥,竟然借着舍粥的名讳,对张让“动手动脚”。
起初魏满并没有发觉,后来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些难民和百姓,接过粥碗的时候,竟然都会去摸张让的手,有的拉住张让的手还不放,也不要粥碗了,就拉着张让的手。
还有的排了长龙来舍粥,结果不要粥,只要和张让握手的。
魏满心想,这是什么意思?谁都能碰自己的宝藏,若是宝藏传染了什么疾病,如何是好?
保不齐这些难民里就有哪个州郡的细作,或者佟高的细作,若是趁机伤害了张让,自己岂不是亏了?
夏元允见魏满一直狠呆呆的盯着那些百姓和难民,就说:“兄长,可有何不妥么?”
魏满低声说:“这些难民,出手为何如此……孟浪?”
夏元允琢磨了半天,这才明白,恍然大悟的笑着说:“啊,兄长有所不知,民间传言张先生乃是神仙,因此这些百姓觉得,只要被张先生恩赐,便能得到仙气,延年益寿,不生百病呢!”
魏满一听,眼皮莫名跳了一下,心说愚民果然是愚民。
魏满想着,便抬步走过去,对张让说:“先生去休息一会儿罢,这里我先来,等你一会儿歇息妥当,再过来舍粥不迟。”
张让有些迟疑,还有这么多百姓没舍粥。
魏满见他迟疑,就说:“先生还是放心去歇息,若是你病了,如何为百姓舍粥?这凡事,还是要细水长流,莫要急功近利的好……”
他说着,故意靠近张让,在他耳边用暗昧低沉的嗓音,温柔的款款说:“再者说,先生若是病了,我必会心疼的。”
魏满说的如此深情款款,而且吐气暧昧,不过在张让听来,魏满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稍微有些感冒,嗓子不舒服。
张让点点头,说:“也好。”
说罢转身离开,把尴尬的魏满撂在原地……
张让进了军营,并没有回自己的房舍,先去找水净了净手,随即才慢慢往回走,准备回房舍歇息一下。
就在这时,却听一个声音说:“长秋先生,请留步!”
张让回头一看,原是袁绍。
袁绍大步走过来,首先对张让十分礼遇的拱手,深深一揖,说:“长秋先生,日前我误将先生认成是那十恶不赦,鱼肉百姓的宦官张让,实在是我不该,我在这里给先生陪个不是,还请先生见谅。”
张让见袁绍给自己道歉,不过自己本就是张让,也说不清到底是,还是不是,于是说:“袁公不必歉疚,若无旁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张让十分冷淡,说完就要走。
袁绍赶紧迈开一步,拦在张让面前,说:“且慢,长秋先生,我从渤海而来,好不容易见上长秋先生一面儿,不然如此,长秋先生可否请我进舍一叙?”
张让狐疑的看了看袁绍,就说:“袁公若有话,便在这里,但说无妨。”
张让不让袁绍进房舍,袁绍被他两次冷淡拒绝,表情有些不好,稍微阴沉。
但很快又恢复了殷勤,笑着说:“长秋先生请看,为表歉意,此乃我常年佩戴美玉,不说价值连城,却也万里无一,我与长秋先生有缘,又见先生佩戴的玉璧略有寒酸,便把这玉璧送与先生,可好?”
袁绍说着,指了指张让佩戴的玉璧,这玉璧乃是华佗所赠。
虽没甚价值,而且模样也不好,但既然是华佗交给张让的物件儿,身为一个“迷弟”,自然要好生佩戴了。
张让眼中一点儿也无贪婪之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袁绍的美玉,说:“袁公好意,但不必了,这玉璧乃是我的心爱之物,不曾想换。”
第三次……
袁绍已经被张让拒绝了第三次,感觉脸皮子都揭开了三层,当真是火辣辣,难堪的厉害。
就在袁绍想方设法“讨好”张让的时候,魏满也从军营外面回来,他突然想起之前从富贾家中运来的药材已经到了,准备拿给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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