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眼中稍微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不过很快掩饰的得体,也不知为何,除了鄙夷和不屑之外, 心窍中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袁谭咳嗽了一声,就说:“夜色已经深了,那我便不多加叨扰, 改日再来拜访长秋先生。”
张让想说什么, 魏满见他要开口叫住袁谭,立刻伸手一搂,干脆把张让压在自己怀中, 改为双手搂着张让,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魏满低头看着想要挣扎的张让,无限宠溺的一笑,打起千万跌的温柔款语, 说:“好可人儿,别闹脾性,方才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罪,还不行么?一会儿包你满意,可好?”
魏满竟然还说上荤话了,这轻佻的荤话说得一溜溜儿的,只是在张让听来,越听越迷茫,越听越不理解。
魏校尉今日……
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因此引起了什么幻觉?
不然怎会突然疯癫至此?
袁谭本都要走了,结果听到魏满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头,不知为何突然气的火冒三丈。
魏满将长秋先生搂在怀中,两个人挨得很近,其间一丝缝隙也没有,平日里高傲冷淡的长秋先生,竟然依偎在魏满身前耍脾性?
袁谭气的心中搓火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愤愤然离开。
他离开之时,脚步与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魏满就这么压制着张让,等终于把袁谭给气走了,便笑了笑,松开了张让。
张让赶紧退开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他本就不习惯与旁人肢体接触,更别说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了。
刚才魏满过于亲昵的动作,让张让极度不适应,后脊梁都爬起一股奇怪的鸡皮疙瘩,麻嗖嗖的,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之以前并未体验过。
魏满见他整理自己的衣袍,那动作好像很嫌弃自己似的,就冷哼一声,说:“半夜三更的,不在营中歇息,跑出来做什么?”
张让平静的看着魏满,见他飞快变脸,比翻书还快,那表情变得简直炉火纯青,哪里还有半点宠溺?
不过张让倒是不介意,说:“这句话,让倒是想要问一问魏校尉。魏校尉您半夜三更不在帐中歇息,为何衣冠不整的从让的营中出来?这是何道理?”
“咳!”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什么道理你不懂?”
他说着,拽住张让,将人往营帐中拉,说:“进来说话,难道你想旁人都观摩咱们这副模样?”
虽这副模样的只有魏满一个人,但张让也觉十分奇怪,便走进了营帐。
“哗啦!”一声,帐帘子放了下来。
帐中十分昏暗,但是不难看出四下光景。
张让一进来,不由皱了皱眉,好端端整齐干净的营帐,突然变了模样儿。
地上甩着一个黑色的头盔,甲胄扔在案几上,一半垂在地上,魏满的战靴还扔在张让的榻上,必然染了污泥。
张让素来喜净,不由眯了眯眼睛,眼神阴森寒冷的可以。
魏满看到这场面,当时一时着急,也没注意,赶紧跑过去捡起自己的头盔、甲胄、靴子等等。
一面穿戴起来,一面说:“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专程巴巴的跑过来给你哄蚊蝇。”
张让皱了皱眉,说:“蚊蝇?”
这大冷天的,野外又十分干燥,没有荷塘水流等等,已经入冬,何来蚊蝇?
魏满说:“那袁谭,可不就是纠缠与你的蚊蝇?餐肤饮血,何其贪得无厌!”
魏满说着,还跩起了文字。
张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魏满将袁谭比作了蚊蝇。
魏满见张让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就说:“张让,你不会还未看透袁谭的野心罢?他对你可是居心叵测,方才那招以退为进,便是想要用赔罪博得你的同情,用蚊蝇与他相比,当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魏满“讨伐”着袁谭,张让就淡然的盯着魏满,说:“魏校尉日前与桥老用的,不也是这一招以退为进么?”
魏满被张让说的登时就噎在了当地,反驳说:“那如何能相同?我这是大义当前,迫不得已,袁谭匹夫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张让见他狡辩,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走进营帐深处,从案几上拿起一卷竹简,就要回身出营。
魏满说:“你去何处?”
张让说:“袁长公子的医典还在让这里,让去将医典还与袁公子。”
“什么?”
魏满立刻大喝一声,抢过去拦住张让,不让他走出营帐,说:“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这医典?”
张让奇怪的看着魏满,他知这次会盟袁谭也会参加,反正大家都去酸枣,既然如此顺利,正好把医典还给袁长公子,自然就一并带上了,这有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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