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发微微散乱, 脸上带着一丝丝被冬风吹拂的红晕,鼻息和口腔带起一点点热乎乎白腾腾的哈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让一进来,便看到了犹如一尊雕像般稳稳坐在自己营中的魏满。
张让眼看着一脸不悦,满脸乌云的魏满,还稍微歪了歪头,不解的说:“魏校尉,你为何在此?”
魏满准备了一晚上的腹稿,如何才能不失风度体统的质问张让,让他羞愧昨晚夜不归宿的不检行径。
但魏满眼看到张让的一瞬间,便立刻站起来,一步欺到张让面前,说:“去哪了?为何夜不归营?昨夜宿在哪里?与人什么在一起?”
魏满一连串的发问,张让被问的直发愣,不知该先回答哪一条。
就听魏满突然说:“这是什么?”
他说着,抬手用大拇指按揉着张让颈间的一个红点,表情登时犹如野兽一般,而且是见了血腥的野兽,一把抓住张让的胳膊,将人紧紧桎梏在自己身前。
眼神危险,嗓音沙哑的说:“这是什么?谁做的?!”
张让奇怪的侧头看了看自己,不过脖颈上的东西看不清楚,不知魏校尉突然为何如此生气,张让是一辈子无法体会这种生气的感觉。
张让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的说:“哦,是华旉先生……”
“什么!?”
魏满当即气的险些炸了,一把抓抓起自己的佩剑,就要冲出营帐,生剁了华旉这个居心叵测的老不正经。
张让见他回身要走,后半句还没说完,继续淡淡地说:“华旉先生给让针灸所致。”
“针……”
魏满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一脸呆若木鸡的转过头来,说:“针……针灸?”
张让点点头,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红痕,说:“正是。”
魏满当下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觉胸中瘀伤终于散开一些,那种憋闷烦躁,犹如怒兽一样的心情,终于稍微转晴。
张让说:“让身子有些疲惫,华旉先生劳心针灸,果然好了不少。”
魏满咳嗽了一声,赶紧把佩剑丢在一边儿,原来是自己的想法偏颇了……
魏满又说:“你昨夜在哪里?为何夜不归营?你可知道这是哪里?酸枣!这么多军队汇聚于此,万一有人认出你乃是昔日奸佞的大宦官,那便如何?你要怎办!?”
张让一脸木然说:“让去了桥老营中。”
桥老?
魏满听罢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去了桥老营中,那并没什么妨碍,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原昨天晚上,张让和华旉从树林采药回来,桥瑁便亲自来了一趟,说是桥老突然不思饮食,胃口不好,急的桥瑁跟什么似的,要知道老人家吃不下东西,那可是大毛病。
于是张让和华旉便去了一趟桥瑁的营地,给桥老医治,后来便留下来用了晚食,夜宿在桥老那处了。
魏满虽放下心来,但十分气怒,说:“就算你要夜宿在桥老那处,也应该遣人告知我一声,你知道我一晚上都等在此处么?”
张让语气一成不变,说:“让魏校尉费心了。”
“费心?”
魏满“呵——”的冷笑了一声,拒不承认,说:“费什么心?我对你还能费心?我只是怕旁人将你认出来,连累与我罢了!”
张让听魏满这种说辞,也没觉得如何,若是放在普通人来听,绝对会生气一番,但张让并未觉得生气,毕竟连累旁人的确是不好的作为。
张让说:“只是……让的确托了人,告知魏校尉,魏校尉不知么?”
魏满听了皱了皱眉,说:“你托了谁告知与我?”
张让淡淡的说:“让托付了吕都尉,转告魏校尉,去桥营一趟,难道魏校尉不知。”
吕、布!
魏满一听,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么着急忙慌,全是因为吕布!
昨天晚上他明明在制药的营帐见到了吕布,当时还“抓奸”了吕布和张奉,吕布必然是因着魏满突然冲进来,打扰了他的好事儿,所以便故意没有将张让出去的事儿,转告魏满。
想要魏满着急上火。
可不是着急上火?
不止如此,魏满还一晚上都没合眼,此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脸色也铁青发黑。
魏满复又一把抓起案几上的佩剑,不去找华佗理论了,该去找吕布过过真章才是!
魏满抓了佩剑,就要去和吕布“拼命”,哪知道张让刚回来,却在收拾自己的行囊。
魏满一看,都没来得及去与吕布讨个说法,便顿住了脚步,走回来说:“你刚回来,这又要去哪里?”
张让说:“是这样儿,桥老想令让与华旉先生过去小住几日,因此让准备收拾一番行囊,今日下午便过去。”
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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