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有些奇怪的看着魏满,按理来说,魏满应该不是如此上赶着不求回报的人。
魏满把饼子塞在林让手里,还拍了拍林让的手背,笑得更是温柔款款,低头挨近林让,声音低沉的说:“你一日不归顺我,我便一日在这里陪你,反正漫漫长夜,咱们就好生促膝长谈,同榻而眠,如何?”
魏满似乎是改变了策略,打算软磨硬泡。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没说话,那表情似乎不为所动。
其实林让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但天性多疑的魏满偏生不信,林让便是说破了嘴皮子,魏满也必然不信,因此索性不说。
魏满见他仍然不搭理自己,突然说:“做什么躺在地上,地上凉的紧?”
他说着,双手一抄,就将林让整个人连同着锁链一起打横抱起来。
他臂力惊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还稍微掂了一下林让。
魏满低头看着面无表情,仍然一脸淡漠的林让,挑唇一笑,痞里痞气玩世不恭的说:“没干系,我有的是工夫与你耗,咱们这就去……边吃边聊,促膝长谈?”
第11章 义父
魏满打横抱着林让,目光戏谑的看着林让,他从言语到表情,甚至动作都非常轻佻,本以为林让脾性再好,定然也会发怒。
令魏满没想到的是,林让两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目光依然冷淡,然后……
就没有下文了。
林让不反抗,亦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被一个男子抱着,也不觉着羞愧,也没有恼羞成怒,一张清秀的面容透露着死寂的平淡。
魏满保持着打横的动作,僵持了一番。
林让可算是开口了,侧头看了看他,语气十分平静的说:“不是去榻上?”
魏满:“……”
魏满头一次有种脾性顶到了肺,一直往上冲,差点把自己给气炸的感觉。
魏满自小聪慧,却从不把自己的聪慧用在“正道儿”上,不学无术,飞鹰走狗,结交各种狐朋狗友,三天两头招惹事端,把他父亲魏太尉气的暴跳如雷。
他活到如今,年纪虽不大,但从未被人气过,如今还真是头一番。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林让,他很想开口询问林让,旁人对于自己的轻佻行径,经常气恼又动怒,为何唯独林让,不气恼也不动怒。
不过魏满转念一想,万一自己开口问了,林让再说什么话揶揄自己,吃亏的岂不是自己?
魏满便没有发问,点头说:“好,上榻。”
他说着,直接将林让抱到榻上,轻轻放下来。
林让一直躺在地上,方才就冷的紧,但是因为一天多未曾进水米,实在没有力气动弹,因此才一直卧在地上,其实林让还想感谢魏满来着。
魏满把饼子给林让,让他吃着,自己便十分随意的坐在一边,说:“你也看到了,佟高狼子野心,在小渡口那般对人主呵斥,如今回了玄阳,自己住在安显殿享福,却把你扔在长显殿严加看管。”
魏满说着,凑过去一些,笑着说:“你说这佟贼,可有我待你一半好?”
林让没说话,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反正只是捏着饼子慢慢的食。
饼子很硬很冷,干的掉渣,里面虽然加了肉,但是肉也冷了,柴得厉害,林让吃起来却很斯文,不急不缓,咬一口慢慢的咀嚼,细嚼慢咽的,仿佛在吃什么稀罕的食材一般,浑不像足足饿了一天多的模样。
魏满见他专注的食着饼子,根本不理自己,就自问自答的说:“那佟贼是万万不及我的。”
魏满说完,林让依然在慢慢的吃着饼子,还用手拢着碎渣,不让碎渣掉在榻上。
魏满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那被林让细嚼慢咽的干饼子,突然变得异常美味起来,甚至散发着香味儿,刺激的魏满食指大动。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我说了这么多,你便没有个表示么?”
林让看向魏满,轻轻擦了擦唇角的细渣,完全咽下一口,这才淡淡的说:“哦。”
魏满盯着林让等了半天,就等了他一句“哦”,紧跟着整个长显殿又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之中。
魏满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说了半天对牛弹琴,你还是不告诉我宝藏的地点?”
林让吃着饼子,也是头一次,心中升起浓浓的无奈,他把最后一口饼子放进嘴里吃完,说:“我很感谢你带来的水和饭食,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宝藏的地点。”
林让没有说谎,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是魏满一听,显然不信,嗤笑了一声,说:“看来你还是没看清实务。”
魏满说着,收敛轻佻的笑意,眯起一双棱角分明的虎目,微微蹙着眉,他长得本潇洒多情,但蹙眉眯眼的时候竟然显得十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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