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静静的靠在牢房的栅栏上,便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声声的。
“夏侯将军,卑职听说……听说夏侯将军的师傅文和先生乃系董贼派来的细作,夏侯将军无事罢?”
“主公可有训斥夏侯将军?”
“卑将都很担心夏侯将军,这事儿并非将军之过失,将军无事罢?”
随即便是夏元允的声音,仍然是那种害了风寒一般的嗓子,淡淡的说:“无妨,能有什么事?主公一向秉公处置,无妨的。”
“那便好!那便好!”
“是了!主公明断。”
夏元允的声音又说:“对不住,元让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夏元允显然是在找借口,很快便跫音减远,愈行愈远……
贾诩的眼睫始终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魏满都已经要安歇了,魏脩突然冲进来,说:“父亲!父亲!大事!”
魏满便说:“何事?”
魏脩连忙说:“父亲,文和先生令士兵来传话,说想要见一见父亲。”
魏满一听,不由冷笑一声,说:“好!看来张让的法子果然起了作用!”
魏满当即穿戴整齐,又令人去叫了张让,二人一并往关押贾诩的牢房而去。
进了牢房,便看到贾诩十分悠闲的侧卧在地上,眯着眼睛,嘴里竟然还哼着小调儿。
贾诩见他们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懒散的说:“魏公与长秋先生好计谋,不过……可惜了儿,对文和并不管用。”
张让没说话,魏满一听,蹙了蹙眉,还以为贾诩是来投降的,没成想急匆匆赶来,贾诩却说了这样一番言辞。
贾诩继续说:“这些小伎俩倘若放在旁人面前,定然已然够用,但很可惜,二位面对的是我文和!文和不过利用夏侯将军一二,那夏元允愚顽的厉害,傻里傻气,文和并看不上眼,况且榻上的活计也不见得多好,伺候得文和又不舒坦,二位不必耍这些心思,也万勿叫那愚顽的痴儿自作了多情去,怪叫人恶心。”
“你!”
魏满这爆裂的性子,差点直接冲上去,却被张让阻拦下来。
张让抬起手来,拦住青筋暴突,立时便要发作的魏满,不知为何,听他如此羞辱夏元允,竟还笑了一声。
此次是贾诩第二次见到张让发笑,第一次只觉后背发凉,这一次但觉头皮也跟着阵阵发麻,连带着骨头都凉了起来。
张让那冷漠的眼眸,仿佛能刺穿人的心窍,看得一清二楚。
张让微笑的无什么诚意,声音冰冷的说:“文和先生,你之前一言不发,如今一口气却说了许多,这难道不证明,让的雕虫小技……管用了么?”
他这话一出,贾诩脸上登时僵硬一片,笑容瞬间凝固,换上了一副愤怒而肃杀的表情。
第143章 会盟设坛
张让的计策的确管用了, 文和先生的确破功, 再也维持不住那张狡诈的假面。
只可惜文和先生却是个硬骨头, 什么也不愿多说。
吕布奉命去查了文和先生的过往,众人这才发现,文和先生之所以这般为佟高卖命, 自然并不是因着金银财宝的收买。
而是难倒了天下名士的那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古有春秋死士豫让,为报智伯瑶大恩, “吞炭漆身”、“伏桥如厕”,屡身犯险, 行刺赵襄子, 最后更是自刎,以报答知己恩情。
而文和先生看起来,恰似这世上诸多的“豫让”之一。
却说贾诩此人,年少之时并不出名, 一直默默无闻,都不曾举孝廉, 只是被一个孝廉相中。
当然也有人说过, 贾诩乃当世张良, 陈平在世, 说他拥有济世大才。
只可惜贾诩生不逢时, 一晃三十岁有余, 旁人都文武全才,而贾诩此人病怏怏一个,又未投胎在大家族之中, 整日里为口粮发愁。
贾诩没什么动手的本事儿,力气也不大,但是嘴片子厉害,能说会道,后来贾诩被孝廉举荐为郎,可算是将要出人投地,只可惜没多久,便因着贾诩为官清廉,不愿同流合污而被人忌惮,贾诩被迫称病辞官,这才保住了性命,回到老家谋生。
贾诩此趟回来,心境已然大不如从前,他既有济世大才,却无出头之日,而那些商贾军阀,取不义之财,每日吃喝嫖赌,享尽人世欢愉。
贾诩似乎从此性情大变,变得玩世不恭,贪财好色,就像是张绣营中士兵所说,但凡给钱,没有什么事情是贾诩不能办到的,不管是什么坑蒙拐骗,亦或是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贾诩的名头一日比一日狼藉,便在他无助之时,佟高派人搜罗民间名士,正好相中了贾诩。
贾诩奉佟高之命令,投靠在张济名下,其实是因着张济兵权日益庞大,佟高心中间生间隙,因此贾诩潜伏于张济身侧,窥伺张济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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