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眼看着主公的态度翻转,也不知什么情况,连忙说:“是,主公,卑职这就去!”
他说着,赶紧走出营帐,“哗啦!”一声放下营帐帘子,严防死守在外面。
韩馥见士兵出去,这才装糊涂的说:“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若是魏公深夜来此,只是为了说一些有的没的,那便请回罢!”
魏满眼看着韩馥想要装傻充愣,便笑了笑,说:“当真?韩公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听说的,和韩公不一样啊?我听说……”
魏满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即脸色一变,那吊儿郎当的神色登时消失,换上了一派肃杀冷硬,嗓音沙哑的说:“我听说,冀州牧韩馥,勾结董贼,偷偷将董贼的爪牙叶雄等一千多伏兵,放入酸枣,可有此事?!”
“这……这……”
韩馥一听,果然大惊失色,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我还是真是头一次听说,你莫要开这种顽笑!”
张让看到韩馥那表情变化,淡淡的说:“韩公的紧张大于吃惊,显然不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韩馥被张让狠狠戳中了心窝子,当即便冷笑一声,说:“魏满!别以为有功一回,你便可以如此嚣张了!你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诬告!我堂堂冀州牧,岂容你这般诬告羞辱!?”
“诬告?”
魏满一笑,说:“看来……韩公说得这般笃定,一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的确是诬告,韩公并未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韩馥已经抢先说:“自是如此!?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
魏满慢悠悠的说:“自然还有其二,这个其二嘛……便是韩公笃定,死无对证,因此一口咬定便是诬告!”
“胡说!”
韩馥大喊说:“你胡说!魏满,你休要胡言乱语!”
魏满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胡言乱语?我可是有理有据,韩公您放心,您将董贼爪牙放进酸枣一事,除了已经被我斩首的叶雄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知晓整个过程。”
韩馥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谁!?”
他脱口而出,说罢了立刻说:“不不不,你不必哄骗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魏满笑了笑,说:“韩公不必着急否认,您可能还不知道,站在您眼前的这位文和先生,乃系董贼安置于酸枣的细作。”
细作?!
韩馥怔愣的看着魏满,又去打量贾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脸不可思议。
魏满转头对这贾诩笑说:“文和先生,还不把来龙去脉,都给韩公说道儿说道儿?免得韩公以为咱们是骗人的。”
贾诩被魏满“指证”为佟高的细作,却一脸坦然,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满脸都是锋芒,哪里还有昔日里伪装出来的温柔顺从。
贾诩拱手说:“那文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诩的确是佟高派来的细作,那日里贾诩归顺魏满,魏满许诺他锦衣玉食,贾诩本已经要和盘托出,哪知道袁绍韩馥等人,却突然上门,打断了贾诩的话头。
后来魏满去见袁绍韩馥等人,便没有来得及听贾诩的说辞。
其实在魏满见过袁绍韩馥等人之后,贾诩便把佟高的计策,重新与魏满说了一遍。
佟高派了胡轸出兵,想要击垮会盟义军,叶雄乃是胡轸手下帐下都督,奉命带一千精兵,潜入酸枣营中,暗中伺机而动,搅乱酸枣会盟,胡轸等酸枣盟军撒乱,便配合围剿。
这一切的重点,自然是叶雄如何带兵混入酸枣。
叶雄的队伍只有一千人,虽都是精锐,但酸枣义军也不乏精锐,因此混入营中十分困难。
叶雄便相中了会盟联军的粮草军,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公共地段,因此防守最为松懈,而且鱼龙混杂,比较好下手。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好下手。
冀州牧韩馥负责此次会盟的公共粮草,韩馥此人小心谨慎的很,若是想要在韩馥眼皮子底下钻空隙,恐怕有些困难。
恰巧了,韩馥其实是佟高麾下,负责监视袁绍的耳目,后来因为韩馥看到反佟高的大势所趋,因此放弃了佟高,倒戈袁绍,一同响应会盟。
于是佟高便让叶雄找到了韩馥,不得不说,佟高为人残暴,但此人不只有勇,而且谋略更甚,并不是一个莽夫。
叶雄找到韩馥之后,与韩馥交涉,告诉韩馥佟高的势力庞大等等,义军虽然联盟,人多势众,但佟高二十万大军,义军各自为政,又不肯倾尽全力,十四万大军集合在一起,不过十万大军,比佟高足足少了一半。
会盟就算选出盟主,各路军阀肯定也各有异心,群龙杂散,哪里来的佟高这般,万众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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