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长显殿的大门轰然关闭,殿中又只剩下了林让一个人。
林让端详着长显殿留下来的伤药,扒开塞子嗅了嗅,不由想到长显殿这个人,姜都亭可是小说中著名的第一战神,武艺卓绝无人匹敌,虽不是小说的主要人物,但人气很高,很多人心目中的男神。
不过姜都亭在小说中却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义父不少,可作为姜都亭的义父,都逃不开一个宿命,那就是被姜都亭斩杀,也是很多人眼中不忠不义的典型标杆。
林让觉得,姜都亭这个人其实就是生错了时代,本该是李白口中“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侠客,却偏偏被作者安排在了军阀割据的纷争年代。就好像本该是多情诗人的南唐后主,偏偏成为了国家不幸诗家幸的亡国之君。
但若不存于乱世之中,又如何能成就南唐后主空前绝后的一字一珠?
倘或姜都亭不生于东武末年的夹缝之中,可能也无有战神姜都亭的说法了罢……
林让看着姜都亭的伤药出神,手中的伤药却突然“不翼而飞”,抬头一看,殿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人,一把抢走伤药,捏在手里把顽。
林让不需多看,因为来人恐怕已经成为穿入书中,来到东武末年,最熟悉的“友人”了。
不是魏满,还能有谁?
魏满显然又是从窗户偷偷摸进来的,掂着手中的伤药,说:“姜都亭心胸狭隘,虽话不多,但心机深沉,我自幼与他相识,有些交集,此人断不可信,指不定这药里藏了什么毒,也未可知。”
林让抬头淡淡的看着魏满,他脸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不过因为没有包扎止血的缘故,殷红了一片,正好在左脸眼下,卧蚕之下的位置,就仿佛是苍白病弱的脸上,平添了一抹胭脂。
竟然说不出来的耐看。
魏满说了半天,林让只是淡淡的说:“哦。”算是听见了。
魏满听到林让这一声,突然很是没有脾性,平日里只有他气旁人,总算是见到了宿敌,有人也可以将他气个好歹,自己说了半日,林让就这般反应?着实冷淡了一些。
魏满转念一想,为了大计也该忍让一二。
他把姜都亭的伤药一丢,因为没有堵瓶塞,扔了一地也不去管。
转而拿出自己怀里的伤药,拨开瓶塞,一只大手将林让的头部微微扬起,另一只手倒出伤药,给他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林让没有躲闪,很淡然的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看着魏满。
魏满又说:“姜都亭这人,连自己的义父都能杀,还认了佟贼为父,着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往后里你少与他来往。”
魏满说完,林让突然笑了一声,并不是冷笑,也不是哂笑,而是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好像魏满说了什么特别逗趣的笑话一样。
魏满见到林让的笑容,配合着脸上淡淡的“胭脂”,脑海中一闪,这么仔细一看,竟觉得眼前这个宦官面上多了一丝血色,反而多了一点儿……人味儿?
魏满晃神之际,林让已经轻飘飘的开口,说:“说起姜都尉的义父,魏校尉不也是半斤八两,以五十步笑百步么?若我没记错,魏校尉与让的义子,关系也颇为密切罢?”
魏满一阵语塞:“……”
恍然明白了“自掘坟墓”这四个字的写法……
第16章 人上人
魏满眯着眼睛去看林让,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然而林让在说起义子与魏满关系之时,脸上竟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并不是在说自己的义子,而是在调侃别人的义子一般,对于义子的背叛,根本毫不在意……
魏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林让的脸上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有一会儿,长显殿里充斥着浓浓的死寂,化都化不开。
“哈哈哈!”
魏满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十分爽朗,不过声音并不大,毕竟他是偷偷溜进殿中的,还要提防门外的守卫。
魏满笑的十足爽朗,随即说:“逗你顽的,我与林太医……素日里交情不错,乃是要好的友人,那日见你死气沉沉,便随口打趣了一句,让你别轻信林太医,没成想……你竟当了真,你这人,着实不禁逗趣。”
魏满说完,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配合着他那张轻佻多情的面容,笑起来当真好看的紧。
只不过……也虚假的紧,一看就是扯谎。
林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魏满给自己圆谎,圆了半天,偏生听“故事”的人一脸平静,浑然没有被瞒过去的样子。
魏满登时有些头疼,分明是个将林让顽弄与股掌之间的阴谋,哪知正主竟然聪明异常,而且十分敏锐机警,竟没能瞒过一丝一毫,难堪的反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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