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吕布指着一个方向,笑说:“主公必然是在寻觅列侯,那不是么?正与周公子谈笑呢。”
谈、笑?
魏满的确见过张让笑,但都不是发自肺腑的,而是冷笑。
突听吕布说张让与周瑜谈笑,心里那叫一个醋啊。
苦酒混合着酒水,不断的在肚子里发酵,又酸又苦,简直一塌糊涂!
魏满当下便在吕布看热闹的眼神中,大步走过去,挤在张让与周瑜身边。
原来方才孙策与周瑜二人过来给张让敬酒。
周瑜之前过敏,本以为无法参加庆功宴,哪知道听从了张让的医嘱,沐浴更衣,又涂了药膏,喝了一碗药下肚,竟浑然好了。
疹块不痒了,身上亦不难受了,不到半个时辰,肿块便全都消散,周瑜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洁无暇,犹如美玉一般。
周瑜是特意来感谢张让的,孙策也对张让敬佩的跟什么似的,只觉张让这不是医术,而是巫术,不然为何如此神奇?
孙策笑说:“列侯,我敬您!”
张让见周瑜也要饮酒,便阻止说:“周公子水土不服,必然极容反复发作,切不可饮酒,忌食生冷,否则又要遭难。”
孙策一听,赶紧说:“不行不行,那你不要饮酒,若再起那疹块,怪吓人的,好端端一块美玉,险些变成麻子。”
周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孙策,孙策笑嘻嘻的浑然没个正经。
魏满过来之时,便看到三人果然在谈笑风生,当然了,张让负责谈,孙策才是那个负责笑的。
魏满心中醋劲儿浓郁,便说:“诸位在此处,不知谈些什么?怎的如此厚此薄彼,不带我一个?”
孙策笑着说:“盟主有所不知,公瑾想要拜列侯为师呢!”
确实如此,周瑜因着十分敬仰张让,觉他医术高明,因此也想习得一二。
“拜师?”
魏满一听,这可如何是好?张让都有两个干儿子了,还有一个放在魏营没来过来的小狼崽子,如今若再多一个徒儿,岂不是更加粘人?
魏满当即“哈哈”干笑说:“周公子你太谦虚了,拜什么师?张让不过只习得一些医术的皮毛而已,这医典博大精深,可不能误人子弟。”
张让也觉如此,他是个法医,让他验尸张让绝对不在话下,但中医之流,张让所用都是当年跟着爷爷习学而来,其实并不专业,因此张让也不好误人子弟。
张让便说:“主公所言甚是。”
魏满被张让应和一句,当即受宠若惊,赶紧岔开话题,笑着说:“来来来,孙长公子、周公子,我敬二位!”
孙策十分豪爽的说:“恭谨不能饮酒,总盟主好意,我替他饮了!”
魏满与孙策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都喜没个正形儿,因此二人一饮酒,立刻惺惺相惜,倒是谈天说地起来。
那两人几乎是相见恨晚,张让不好多饮,怕是饮酒误事,而周瑜是不能饮酒,看着倒是眼馋,于是二人便一同坐在席间食饭,说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周瑜博学多才,别看年纪轻轻,但风采逼人,虽话不多,但不至于冷场,倒也谈的投机。
如此一来,很快酒过三巡,已然入夜三更。
三更左右,庆功宴便散了,张让回到营帐,没见到魏满,不知他去了哪里,便出来寻他。
一出来正巧碰到了周瑜,周瑜是来寻孙策的,伯父孙坚说孙策是个不省心的,左右都寻不到,请他帮忙来寻。
于是张让去寻魏满,周瑜去寻孙策,进了摆宴的幕府大帐,只见杯盘狼藉,就是不见二人去向。
张让本都要离开幕府了,突听有隐约的说话声,便蹙了蹙眉,从幕府退出来,绕到了幕府大帐后面儿。
这一绕过去果然看到了魏满。
何止是魏满,孙策也在,二人正勾肩搭背,举着酒壶,对酒当歌!
那两人显然饮得醉了,一身的酒气冲天。
孙策勾着魏满的肩膀头,“嘿嘿”笑着,好端端一张英气的脸,愣是笑的有些傻气,含糊的说:“孟……孟德大哥!你说……你说是列侯好看一些儿,还是公瑾俊美一些儿?”
张让和周瑜走过去,便听到那二人醉醺醺的正在讨论百无聊赖的问题。
魏满一听,想也不想,因着饮酒多了,嗓音有些沙哑,笃定的说:“自是张让好看!”
孙策皱眉摆手说:“不不不,我以为……公瑾更俊美一些儿!”
魏满反驳说:“张让!”
孙策又反驳说:“公瑾!”
“定是张让!”
“必是公瑾!”
张让只觉一瞬间掉进了蛤/蟆坑,两个人不停的叫板着,张让甚是无奈,赶紧与周瑜一人拽一个。
魏满醉的厉害,已然不分东南西北,见到张让都认不出来,嘴里唤着:“张让……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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