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赶紧两三步跨过去,说:“张让,张让?你怎的了?”
张让趴在案几上,怎么也叫不醒,被魏满晃了下,发出“唔……”的一声。
魏满闻到一股酒香,也不知张让趁自己离开光景,到底饮了多少酒,竟然醉的不省人事。
“主公请放心。”
就在此时,魏满才注意到原张让身边还有旁人。
文和先生一直坐在张让旁边,似乎在守着张让,笑了笑,说:“主公安心,列侯不过饮了两杯烈酒,有些上头罢了。”
魏满皱眉说:“怎么如此不叫人省心。”
文和先生轻轻一笑,说:“主公当真很是关心列侯呢。”
魏满眯眼去看贾诩,说:“文和先生话里有话,到底想说什么,我魏满是个粗人,不妨直说罢。”
贾诩对魏满拱手说:“文和只是私以为,良辰美景不得辜负。”
他说罢了,起身便即离开,只留下魏满与饮醉了张让。
良辰美景……
魏满低头看了一眼张让,的确如此,好一个良辰美景,张让饮醉了,的确可谓是良辰,而美景呢?
自然不必多说。
魏满一时间有些热血沸腾,心窍里仿佛烧了一把火,烧的他口干舌燥起来。
但若趁张让醉酒便与他成就好事,那岂不是太过无耻?
魏满心底里挣扎了一番,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张让,他亦饮了不少酒,如今酒意上头,眼珠子布满血丝,仿佛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一般。
美味当前,岂能辜负?
魏满当即便想,自己本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善人。
再者说了,张让还把自己当旁人,“睹物思人”这么许久,合该自己要回点本钱来,否则这个亏岂不是吃大发了?
魏满这般一想,已经安耐不住,便将张让扶起来,半扶半抱着,将人带出幕府,往下榻的盟主营帐而去。
魏满搂着醉得软绵绵的张让,温声软语的哄他,说:“乖,这面儿走,咱们回去,如何饮得如此多。”
张让醉得不分东南西北,挂在魏满身上,突然“呵——”的笑了一声,说:“让……让知晓……”
魏满说:“你这醉鬼知晓什么?”
张让醉了酒,东倒西歪的,口中含糊犹如撒娇一般,说:“让知道……文和先生是故意……故意灌醉让的。”
“故意?”
魏满有些惊讶,说:“他为何故意灌醉你?”
张让又笑了一声,说:“他……想要讨好你。”
魏满听罢,登时有些恍然大悟,依照文和先生那剔透的心肠,肯定早便看出魏满对张让念而不得,因此便耍了一个小聪明。
魏满眯眼说:“这贾文和,好得很。”
魏满又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饮,难不成……”
魏满说罢,便笑了起来,凑在张让耳边说:“难不成,你也喜口是心非,其实早便想与我做亲密之事?”
张让摆了摆手,胡乱摇头:“失……失误……让私以为这酒能饮三盏,却……”
魏满一听,当即哭笑不得,原来张让以为自己饮三盏不醉,结果饮了两盏便醉了,这才叫贾诩得了逞。
魏满实在无奈,搂着他继续往营帐走,说:“那你可知……失误的后果是什么?”
张让图突然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不走,魏满也不敢使劲拉他,便见张让死死的盯着自己。
就如同张让上次酒醉一般,那眼神清凉得很,像是醉了,又似乎没醉,隐隐绰绰的绽放着星辉一般的光芒,看得魏满心口直发热。
便在此时,张让突然举起手来,直指魏满,说:“坏人。”
“什……什么?”
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让又重复说:“坏人,你是坏人,骗子……”
张让口中含糊的说:“你说……相信让,方才却去找惇惇跟踪张邈……”
“惇……”
惇惇?!
魏满的重点显然放错了地方,惇惇难不成是夏元允?
除了叫表字之外,这二人竟然还叫上这般奇怪的小名儿来了?
魏满登时醋意大起,但张让一语道破天机,他方才的确是去找夏元允来着。
魏满连忙解释说:“我如何是不相信你,我其实……”
“闭嘴。”
魏满还未解释完,张让已经冷声阻断了魏满的话。
魏满下意识闭上嘴巴,还以为张让生气了。
便见张让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面前,然后用额角靠着魏满的肩窝,十分亲昵的依偎在他面前。
魏满当即心头“梆梆!”一声狠敲打,便想去搂住张让。
张让却霸道得很,不让他碰自己,“啪!”一声拍开魏满,说:“别动,站着。”
“好好好,”魏满忙说:“我不动,你站好,别摔了。”
张让窝在魏满怀里,异常的小鸟依人,微微撩着眼皮,嗓音也软绵绵的说:“额骨、鼻骨、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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