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一阵悔恨,这才想起来,昨夜里饮酒,召典没醉,自己反而醉了,这召典不知是不是个怪物,他饮一杯,自己半杯,就这般饮下来,召典愣是什么事儿也没有,曹洪生生的给他灌醉了。
但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因此曹洪趁着召典没注意,跑出营帐来,摸到了盟主营帐去撒酒疯。
召典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盟主营帐的方向,因着曹洪从这条路来,也只有盟主营帐了,又看了看曹洪一身狼狈的模样,不由大为惊讶。
曹洪生怕他误会什么,赶紧说:“你误会了,别瞎想!”
他说着,当真是没脸见人了,赶紧调头便跑,冲进自己的营帐中。
召典看着曹洪惊慌失措,逃跑的背影,不由有些发愣,眼见曹洪衣衫不整,头发也披散下来,不知怎么的,这样散下头发,竟显得曹洪五官十分精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之气。
虽曹洪本人并不怎么温柔……
召典看着曹洪逃窜的背影,不知怎么的,自己也有些面红,赶紧挠了挠下巴,转身离开了。
张让被打扰了休息,气压很低的起了身,竟然没什么事情可做,送降书的人刚刚已经出去了,准备送到南阳去,就等着胡轸的队伍撤兵。
张让便准备去药房走一走,弄些水丸来。
魏满因着没事儿,便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张让后面,晃来晃去的。
两个人本来想去药房的,不过半路上遇到了刘和。
刘和自己一个人,身边没有仆从,刘虞也没有跟着他。
就一个人坐在营帐外面,手中拿着一卷简牍,正在看书,似乎是出来透透气。
刘和的伤势了好不少,但是不愿意说话,因着他的嗓子沙哑,说出来的话很难听。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那就是刘和的腿。
刘和似乎不能走路,他的腿被打断过,而且中途没有治疗,因此现在恢复的很慢。
刘和如今还不能自如行走,必须有人扶着他,或者拄着拐杖。
刘和面色惨白,整个人纤细的仿佛张让一般,一阵风都能给吹出去,他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披风,似乎还是觉得很冷,有些瑟瑟发抖。
刘和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子,似乎在等他的仆从,想要回营帐去歇息。
不过仆从还未回来,倒是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正是兖州刺史刘岱。
刘岱因着领了魏满的命令,今日便准备离开,往雒阳去送信给佟高,耀武扬威去。
但刘岱深知,这是个苦差事儿,虽说不杀使臣,但董贼暴虐无常,谁能确保佟高不杀刘岱?
刘岱心中惊慌,举棋不定,不知怎么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正巧了,这时候便看到了刘和。
刘和乃是幽州牧刘虞之子,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之太子的后裔,又是独子,可谓身份高贵,从小就被大家供奉成贵族。
刘岱也是宗亲之后,但远远没有刘虞与刘和的身份高贵,只能说是七拐八拐的宗亲之后。
如此一来,大家经常用刘岱与刘虞相对比,刘虞不只是身份高贵,而且爱民如子,尝有君子之称,人人称道,刘岱经常能听到很多人夸赞刘虞。
久而久之,刘岱便与刘虞结了梁子,别看两个人一个是兖州刺史,一个幽州牧,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但是并不亲厚。
如今刘岱心里正烦躁,又看到了“仇人之子”,便突然挑唇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刘岱从刘和身边走过去,故意“嘭!!”的撞了刘和一记。
刘和现在身体虚弱,根本禁不住撞,差点子便跌在地上,赶忙一把扶住旁边的营帐,这才没有跪在地上,但手上的简牍却扔在地上,险些摔碎。
刘岱一看,没什么诚意的笑说:“呦!当真不好意思,原来是刘公子,我没看清楚。”
刘岱说着,作了一个礼。
刘和因着要扶着营帐,竹简与拐杖全都倒在地上,所以没有办法给他还礼。
刘岱便抓着这个小辫子,说:“怎么,幽州牧之子谱子这般大,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与你父亲平级,见了面儿,连最起码的招呼也不打,嘴也张不开么?”
刘和不愿意开口说话,又无法给他还礼,抿了抿嘴角。
刘岱笑着说:“是了,我险些忘了,刘公子是个瘸子,还是个哑巴,说不得话……但礼数也不能失了,赶紧给我行礼罢?”
刘和见他不依不饶,又抿了抿嘴唇,一手扶着营帐,一手去给刘岱行礼。
刘岱笑说:“单手怎么作礼?你父亲没教过你最基本的礼数么?还是你们幽州的人,都这般不懂规矩?”
刘和咬了咬后牙,脸上都是隐忍之色,便想要低头去捡拐杖,有了拐杖支撑,这才好双手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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