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都亭回禀之后,便退了出去,正巧遇到了太医令林奉。
林奉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军营,看到姜都亭眼神凉凉的,表情也淡淡的,说:“怎么,姜将军看完何氏沐浴,这才回来的么?昨日里怕不是歇在何氏的幕内罢?”
姜都亭一听,登时笑了起来,稍微靠过去一些,说:“奉儿,你可知你这口气有多酸?”
林奉听他唤自己“奉儿”,只觉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平时旁人唤自己,也没觉得如何,偏偏姜都亭唤起来阴阳怪气的。
姜都亭低声说:“好奉儿,你可万勿吃味儿,今日夜里头,都亭准去看你沐浴,可好?”
林奉当时面红耳赤,哪有这般说话之人?
气的林奉当时便不理会姜都亭了,转头便走。
林奉气愤离开的背影,耳尖却是红红的,姜都亭看在眼里,一张冷酷的面容不由绽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只觉十分有意思。
姜都亭离开没多久,召典便过来禀报,说:“主公,那卞姑娘,整日里大喊着,一直要求见主公,说是有话与主公说,主公……您看,这要不要去见一面儿?”
魏满本不想去见面儿的,但因着日前一提起卞氏,林让便有些异常,不是寒光凛凛,便是不理会自己。
所以魏满久而久之,觉得林让“有问题”!
怕不是真的因为卞氏,跟自己吃味儿,耍小性子呢罢?
魏满这么一想,只觉心中麻痒难耐,难道林让这个铁石心肠,要开窍了?
魏满越想越觉自己想的精准,这烈女怕缠郎,魏满天生最会的便是轻佻纨绔,而且面容长得也不差劲,对于旁人来说,魏满不敢肯定,但是对于林让来说,魏满的面容必然是“天仙级别”的。
两个人又一起出生入死,相交甚深,如此一来,难道还不允许日久生情么?
林让再铁石的心肠,也要被自己捂热了。
魏满这么想着,便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说:“唉……这卞氏也是个可怜儿的,她虽不是凶手,却要关在咱们这里。虽咱们也是出自好心,保她安全,但卞氏并不知情,当真是可怜儿啊。”
魏满一说,林让眼中果然绽放出手术刀一般的锐利光芒。
不,不是手术刀。
而是骨锯、肠刀、肋骨刀、颅骨凿一类的锋利光芒,让人不由背后一凛……
魏满感受着凉丝丝的光芒,更是兴奋不已,心跳飙升,自己这是要苦尽甘来?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
魏满于是再接再厉的说:“即使如此,那本盟主不如……还是去安抚安抚卞氏罢。”
他说着站起来要走,作势要去“安抚”卞氏。
哪知道他还没离开,林让已然冷着面容站了起来,“哐当!”一声,把药箱子狠狠一合,然后提着药箱子便走。
声音也冷冷的说:“让去药房了。”
林让说罢了,直接留给魏满一个冷漠的背影。
召典愣在原地,听到“哐当!”的声音,差点吓得一个激灵,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
而主公呢?
召典看向魏满,主公大人为何一脸兴奋喜悦之情?
难道列侯方才那表情,是正常的么?
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列侯是生气了么?
召典纳罕着,便听魏满说:“你先回去罢。”
魏满说着就要离开,召典追在后面,赶紧说:“主公,您不是要去安抚卞氏么?牢房在那边啊,主公您走反了!”
魏满却不理会召典,只是摆摆手,示意召典可以退下了,然后毫不停留,追着林让往药房去。
魏满心里美滋滋,心想着,我今日便是要看看,林让这个铁石心肠,到底是不是吃味儿了!
林让提着药箱子进了药房,药房里面儿有人,不过并非是林奉,而是段肃先生。
段肃先生正在自己配药,他也懂得一些医理,因此有些时候会自行配药。
林让走过去,稍微看了一眼,便发现段肃先生配的其实并非是“药”,而是一些不可名状的——“保健品”。
林让坐下来,自行打开药箱子,继续揉搓水丸,不过十分用力,恨不能把水丸捏成“片汤儿”!
段肃先生一看林让那脸色,只觉有些不对劲儿。
虽平日里林让也是冷冷冰冰,但“戾气”绝不会这么重。
今日仿佛谁招惹了一向不会生气的列侯一般,列侯的戾气爆表,如果戾气是有温度的,此时药房已然给他点着了。
段肃先生眯了眯眼睛,只觉有些门道儿,又看到药房营帐门口有人鬼鬼祟祟,原是魏满。
魏满并不进来,而是趴在帐帘子外面往里看,偷偷的看,是在观察什么。
段肃先生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心思通透的聪明人,一看到林让与魏满的模样,便知道这二人必然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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