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便眯起眼睛,说:“来人啊,呈上笔墨,令奉孝先生立下券书,一分为二……”
陈继说着,便对林让满含威胁的说:“如今你立下自己乃是细作的券书,一分为二,倘或你对我陈继心存异心,我便将这券书交与魏满,你可知道,魏满是个疑心病极重,且心狠手辣之人,按照他多疑的性子,绝不会留你,倒时你必死无疑,无异于自取灭亡!”
陈继阴测测的说:“可知道了?”
魏满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林让比谁都清楚,他与魏满相处虽然不算太久,但或许是最了解魏满之人。
因此根本不需要陈继多废话,他清楚得很。
林让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立下券书,陈继亲自将券书一分为二,交与林让一半,另外一半自己留下来。
陈继便哈哈大笑起来,态度与方才整整翻了一个面儿,十分亲和的拍着林让的肩膀,说:“奉孝先生,当真是辛苦你了,你一心一意为我陈营,我又如何能不知呢?你乃是天下名士,我珍惜你还来不及,唯恐大材小用,因此长久以来,才无有给你什么具体的职务,如今正是运用奉孝先生大才之时,倘或奉孝先生能为我做魏营的耳目,我陈营必将迅速壮大,有劳先生了!”
陈继可谓是把所有的“温柔款语”全都编排了出来,一溜儿一溜儿的。
不过在林让耳朵里听来,实在不堪一击,对于其昔日里魏满那一套一套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来,真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让面色十分冷静,根本不理会陈继的拉拢,只是淡淡的说:“多谢主公提拔。”
魏满因着郯州牧的杀父之仇,已然紧锣密鼓的准备开始攻打郯州,还扬言要血洗郯州,无论是郯州军还是郯州百姓,一个不留!
因着时日紧迫,陈继便风风火火的将林让送了出去,派了一支队伍,封林让为使臣,前往齐州魏满的地盘,名义上是替陈继传话,谈论郯州一事,实际上则是想要林让打入魏满营中内部,做他的细作耳目。
林让前往齐州的队伍很快便启程,说实在的,陈继并不安心林让一个人前去齐州,生怕林让神不知鬼不觉得就被魏满收买了。
陈继是个心眼儿很多的人,因此特意在林让身边,也安排了自己的眼线。
攸远乃陈继帐下谋主,昔日在京师,攸远、陈继、魏满三人都曾相识,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八厨之一,仗义疏散,颇有侠命。
后来魏满带人打入京师,拥立小皇帝,攸远认为陈继一门皆是望族,家底丰厚,所以选择投靠了陈继,站在了陈继阵营,而不是魏满一侧。
攸远以往便识得魏满,只觉魏满此时,纨绔轻佻有余,难成大事,再加之魏满家中没有陈继陈氏的名望,因此可以说,攸远当时押错了宝。
这几年发展下来,魏满羽翼丰满,兵强马壮,军中纪律严明,手下强将如云,别说与陈继平起平坐,已然将陈继甩在了身后。
攸远虽押错了宝,但也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押下去。
可以说攸远此人,乃是陈继比较信任的谋士之一,封为谋主,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谋士之中的主要人物,比一般的谋士高人一等。
陈继令攸远跟随在林让身边,紧盯林让的一举一动,把他的行为回报给自己。
陈营使臣的辎车粼粼,“咕噜噜”的往前行进着,因着陈继想要巴结魏满,与魏满一同攻打郯州,所以这脸面儿是要做足的,除了陈继这次的“撒手锏”献美之外,还送来了很多引进珠宝,粮草辎重。
车队缓缓往前行进着,过了齐州地界,终于进入了魏满如今的根据地。
城池大门轰然打开,林让坐在辎车中,稍微打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魏营士兵列队整齐,黑甲介胄连成一片,手持长戟,铿锵有力,一个个肃穆而立,将深秋染上一层深沉的苍凉之感。
四五年就这样悄然离去,对于林让来说,不过是过眼之间,此时此刻即将再次见到魏满,林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心脏犹如一条河床中干涸的小鱼,竟在不停的战栗着,带起一股不熟悉的紧张感。
林让面上冷淡毫无表情,心中却有些奇怪,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原这七情,竟如此博大精深,令人捉摸不透。
怪不得都说人心古怪,因着连自己的心思都如此古怪,何谈琢磨旁人的心思呢?
辎车进入齐州府署大门,缓缓的开了进去,校场上传来练兵的呼喝声,一声声直冲云霄。
正在此时,辎车便停了下来,谋主攸远对林让笑眯眯的说:“奉孝先生,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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