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关切的说:“怎么身子不爽俐?不爽俐你怎么也不说, 害我方才打扰你多时,必然难受的很,我叫大夫过来,给你医看医看!”
林让赶紧组拦住杨樾,面不改色的“撒谎”, 说:“不必劳烦了,只是有些许的水土不服,卑臣自己略通医术,就不必麻烦太守了。”
杨樾又是一打叠的关心,说:“你若是当真不爽俐,别怕麻烦,只管喊人便是了,那赶紧歇下罢,我与姜兄便不打扰你了。”
杨樾说着,还去催促姜都亭,说:“咱们走罢。”
姜都亭也不疑有他,还以为是杨樾纠缠林让纠缠的太狠,所以林让找的借口罢了,便没多说。
他哪里知道,并非杨樾纠缠的太狠,而是姜都亭武艺太高,一进来唯恐魏满露馅儿,所以才把他们拒之门外的。
姜都亭与杨樾二人,很快便结伴离开了。
林让在门口看了看,这才关闭了房舍的大门,走了回来。
他一走回来,立刻来到木箱旁边,“咔哒”一声打开木箱,往里一看。
空了。
魏满不知踪影,竟抽空跑了。
林让看着空荡荡的木箱,一时间心底里竟然冒上了一股失落的情绪,不知怎么的,心脏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就在林让凝望着木箱出神之际,突然有人从后面贴了上来,低声说:“这么出神,不会再想孤罢?”
林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人距离林让有些近,林让一转头,两个人险些撞在一起。
对方赶紧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正是方才消失的魏满。
魏满原来并未离开,姜都亭与杨樾一走,他再也忍耐不住,赶紧从箱子里跑出来,不然感觉整个骨头都要被折弯了。
魏满一出来,又对林让冷嘲热讽,说:“怎么,看来你在郯州还挺吃香?又是第一飞将,又是吴邗太守,怎么全都来你舍中叙话,还是大半夜的,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呢。”
魏满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这口吻到底有多酸,一股酸涩的味道,好像生吞了一斤檕梅似的。
不,十斤!
林让以前没有感情这个情绪,如今虽有了感情,但对于此道是个生瓜蛋子,并不了解,浑似一张白纸似的,还在不断的自行摸索。
所以只是觉得魏满的话怪怪的,但是具体如何古怪,也听不出来。
林让便没有跟他说这些无所谓的,而是皱眉说:“魏公贸然前来郯州,实在太冒险了。”
魏满听到林让开口,就觉自己肯定会被气炸,果不其然,当真差点气炸。
也不看看自己过来郯州冒险,是为了谁,一心想看看他是死是活,是否被虐待羞辱,结果呢。
结果林让开口就是数落自己。
魏满冷笑一声,说:“我乃齐州中,孤愿去哪里,还要与你报备,令你批准不成?”
魏满又说:“孤来郯州,乃是探听郯州虚实,你可勿要自作多情了去才是。”
林让点点头,说:“卑臣自不会如此,卑臣为何要自作多情?”
魏满:“……”为何林让每说一句话,自己都会被气的半死?
林让说:“魏公打算何时离开?”
魏满冷声说:“与你何干?”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身在郯州,如是被人发现,卑臣身为齐州使者,自然与卑臣有关。”
林让说的头头是道,又说:“倘或主公不离开郯州,那么主公所在郯州府署的时日,必须听卑臣安排。”
“听你安排?”
魏满冷嘲热讽的说:“你是何人,孤为何听你安排?再者说了,你本是陈营的谋士,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孤为何要听一个外人安排?当真是笑话了。”
林让十分淡漠的看着魏满,他就知道,魏满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后退的倔驴子,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听从旁人的意见。
但是林让不怕。
林让风轻云淡的说:“魏公如不听卑臣安排,也无有什么干系,卑臣不过生着一张嘴罢了,一个不留神,把姜将军喊了回来,您说会如何?”
他说着,故意做出往外看的动作,说:“想必姜将军还没走远罢?”
魏满一听,威胁!
明晃晃的威胁!
魏满气的脸色铁青,说:“你……你敢威胁于孤?!”
林让淡淡的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还请魏公不要介怀。”
魏满:“……”
魏满被撅了好几下,只觉十分没有面子,又不敢回绝了林让,生怕他顽真的,喊了人过来鱼死网破。
魏满转念一想,自己假意答应他,先安抚了林让再说,又不做数儿,等过了这时候,林让不过一个小小的谋臣,要捏咕他,还不容易么?
魏满眼眸中全是算计,唇角挑起一个轻佻的笑容,十分好说话的说:“好,孤便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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