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咳嗽的不行,差点呛着,赶紧擦了擦水,否认说:“怎么……怎么可能?孤这些日子太忙了,先生也知道,孤刚刚入主郯州,这一切的事物,都要孤亲力亲为,一点子也不能差了去,是也不是?”
林让不疑有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便点点头。
魏满狠狠松了一口气,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说:“这……孤找你过来,是想说说嬴子云的事情。”
林让说:“魏公请讲。”
魏满蹙眉说:“这些日子,孤派人去寻武德……只是这个武德,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窝着,孤已经撒网下去,大力宣扬要将三千兵马归还武德的消息,但这老狐狸竟然还是不上钩。”
林让心想,是了,武德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皇叔,便是以谨慎出了名的。
魏满大力宣扬要把兵马还给武德,武德估摸着更是害怕,以为魏满想要拿他,做下了诱饵,自然不会现身。
如是这般拖下去,武德没找到,嬴子云先给饿死了,总不能老是强行喂食罢?
林让便说:“魏公前去陈营,寻一寻武德。”
“陈继营中?”
魏满吃了一惊,说:“你说武德在陈继营中?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这么一问,林让心里便转了一转。
自己是如何知晓的?
这还不行简单,因为林让不是这里的人,他熟知未来的轨迹。
武德在郯州兵败之后,便投靠了陈继,嬴子云隐居归来,投在武德麾下,然后武德便背着陈继,偷偷令嬴子云以自己的名号征兵,暗中壮大自己的实力。
要不然说武德是最谨慎的一个人。
很多人都觉得武德没什么本事儿,而且还优柔寡断,圣母白莲,但林让却不觉得这般。
相对比魏满日后奠定的魏氏政权,还有吴敇奠定的吴氏政权。武德建立武氏政权,与魏满、吴氏三足鼎立,则更为困难。
因着魏满是贵族出身,吴敇乃是虎将之后,他们都有自己得天独厚的长处,而武德呢?
相传武德是个卖草鞋出身的,只是盖住了一个不知出了多少服的落魄皇亲帽子,说出来好听,其实根本填不饱肚子。
就是这样一个穷小子的武德,竟然能一步步积攒自己的实力,最后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实属不易。
武德并不是靠自己的运气,建立的政权,而是凭借自己的实力。
一个有如此实力之人,必然不会轻易上钩。
这些事情都是魏满不知道的,毕竟如今的武德,还是个三十好几都没有什么大成就的小军阀。
林让现在还不好跟魏满坦白自己,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能与魏公您分庭抗礼的人可不多,陈公位居燕州,与魏公一般都是州牧,兵力不可小觑,武德一心觉得得罪了魏公,因此才辗转逃命,那必然会找一个最可靠的靠山,自然便是陈公了。”
林让分析的合情合理。
魏满心中则是另外有一份计较,心想着林让毕竟是陈继派来的人,说不定和陈继藕断丝连,所以听说了什么风吹草动,这也是正常的。
于是魏满便点头,说:“好,孤就派人往陈继那边寻一寻。”
林让见他话说完了,便拱手说:“即使如此,如今天色夜了,卑臣便告辞了。”
魏满没想到,林让说完正事儿便要离开,一点子也不留恋,说好的迷恋自己呢?
为何这般潇洒?
不潇洒的反而变成了魏公。
魏满心有不甘,便突然“嘶……”了一声,好似林妹妹一般,扶住自己的额头。
林让一看,赶紧上前,扶住魏满,说:“魏公可是觉得身子不适?”
魏满顺势压着林让,半个身子都靠着他,说:“嘶……可能是饮酒太多了,十分伤神,都是那杨公,偏生拉着孤饮酒,唉……”
魏满说的像模像样,林让不疑有他,扶着魏满坐下来,魏满便说:“时辰都如此夜了,留你也不好,但不知……可否请先生给孤熬一碗醒酒汤?”
魏满其实没醉,他饮得本就不多,一直在灌酒杨樾而已,而且魏满酒量不错,不说千杯不倒,但比林让强太多了,此时清醒的很,完全就是在找借口。
林让立刻答应,说:“魏公稍待一会子。”
林让说罢了,很快便出去忙碌,给魏满熬醒酒汤,没一会子又回来了,把醒酒汤交给魏满。
魏满美滋滋的饮了,只觉这醒酒汤,异常甘甜可口,好喝的很。
眼看着林让又要走,魏满便“哼哼唧唧”的说:“头……头疼欲裂,头疼欲裂……”
林让赶紧让魏满躺下来,给他把脉,仔细诊治了一番,并没什么大碍,身体强壮的跟一头牛似的,可能就是有些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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