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来人正是魏满的另外一个从弟,魏子廉。
魏子廉家中富得流油,但恰好正逢乱世,所以为了自保,魏子廉便选择投军,投在魏满麾下,也好有个照应。
不过事实证明,魏满这个人是“六亲不认”的,魏子廉四五年前投在魏满麾下,林让也认识魏子廉,关系还算不错。
当时魏子廉并没有因着魏满,而得到什么特别的军级,从最最基层坐起,甚至还做过守门的士兵,还因为“一拳打死”大鸿胪的使者,而受连累。
这次魏子廉是因着受了魏满之命,前去寻找马源,毕竟他们打仗的,第一需要粮食和兵力,第二就需要马匹。
魏子廉自己家中就有马场,不过随着魏满的军队不断扩大,自己家中的马场已然不够用,便被魏满派去“谈生意”,收购马贩的马匹。
魏子廉策马而来,林让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魏子廉似乎比四五年前要黑了一些,估摸着是经常在外奔波所致,毕竟魏满这个人,根本不知道疼弟弟,他不坑弟弟就是好事儿了。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的改变。
魏子廉还是之前那个模样,虽长相一般,与俊美的大哥魏满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与强壮的从兄夏元允比起来,也显得不足为惧,但自有一种气质。
魏子廉快速冲过来,翻身下马,拱手说:“主公!”
魏满许久未见到魏子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追到了这里?”
魏子廉笑着说:“嗨,子廉本想去郯州与主公汇合,哪知道还未到郯州,便听说主公带着人马,准备往燕州与陈继会盟,这便快马加鞭的改道儿,没成想还真的叫子廉追上了主公!”
魏满许久未见魏子廉,甚是想念,便说:“走,咱们进营帐叙话。”
二人还未离开,魏子廉正巧一抬头,登时看到了林让,瞠目结舌的说:“这……这……列侯!?”
魏子廉还未见过林让,因此不知道林让的“身份”,乍一看果然与火焚而死的列侯一般无异,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亦或者那冷淡的眼神。
魏子廉这么一出口,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各异。
魏满便说:“此人乃是陈继营下,借调过来的谋士,名唤奉孝先生。”
魏子廉吃惊纳罕不已,说:“不不不,这世上哪有这么相像之人,必然是列侯无疑!”
魏子廉如此肯定,林让一听,这是个上道儿的,笃定了自己就是列侯,不像是魏满,整日里猜疑来猜疑去的。
于是林让便不吝惜的送给了魏子廉一个笑容。
“梆!”
魏子廉见林让一笑,没来由有些红了脸,只觉得林让笑起来也太好看了一些,虽然笑得……有些假。
魏满一看,心中酸不溜丢的,一把抓住魏子廉,说:“子廉啊,咱们兄弟许久未见,来来,入营帐说话。”
魏满强硬的把魏子廉给揪进了营帐之中,“豁朗!”一声放下帘子,不叫他再看林让。
魏子廉则是抓住魏满的袖子,激动的说:“大哥,那就是列侯罢!”
魏满蹙眉说:“还没天黑呢,说什么梦话,你又不是不知,列侯他……”
已经去世了。
魏满说到这里,心情似乎不好。
魏子廉则是说:“大哥,你想想看啊,若不是列侯,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再者说了,他的一颦一顾,弟弟就都觉得像是列侯,容貌可以伪装,那性子与眼神儿呢?弟弟不了解列侯的为人,大哥您肯定了解啊,像不像?像不像?”
像!
简直一模一样!
魏满也觉得很像,但他自来多疑,而林让又带着一层陈继麾下谋士的身份,这样一来,魏满就更不相信林让了,恐怕他是来蛊惑自己的细作。
只是……
只是一个细作,也伪装的太像了,就连自己这种与列侯朝夕相处之人,都看不出破绽在何处。
魏子廉便说:“诶,大哥,弟弟在四处收购骏马之时,听说过一些奇闻异事,就有那种可以死而复生之人,大哥你说,奉孝先生,是不是就是死而复生的列侯?”
魏满一时间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心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告诉自己,是,绝对是!他就是列侯!
但又有一种疑心和担忧,告诉魏满,不要相信,怎么可能是列侯呢,决计不是,或许会中了圈套。
他已经失去了列侯,再也输不起什么……
魏满有些头疼欲裂,一时想不好,魏子廉刚刚回来,自然要和魏满多聊一些,二人一同用了晚膳,便一起谈天说地。
就在此时,突然有士兵冲过来,说:“主公!大事不好了,营中的战马,全都……全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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