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敇想起了什么,蹙眉说:“瑾瑜可还好?”
为了令庐昂信以为真,庐瑾瑜自请作为俘虏,被关在府署已经好几日,吴敇怎么可能不担心。
林让淡淡说:“请吴少将军放心,庐公子并无委屈。”
魏满听到林让口中提起庐公子,就觉得十分碍事儿,便打断他们的话头儿,说:“担心什么?好吃好喝着呢,再者说了,庐瑾瑜机灵着,还用担心?”
【6更】
魏满的口气酸溜溜的,有点怪异,哪知道吴敇听了,反而以为魏满在夸赞“他们家瑾瑜”一般,笑起来像个大男孩,说:“是了,瑾瑜平日里便是聪慧如此。”
说罢了,又一阵傻笑。
魏满:“……”这是传说中战场上不要命的猘儿?摆明了是只傻狗儿!
跟小蛮差不离。
是夜已经天黑,大家便坐下来,点了篝火,免得太过寒冷,开始烤肉吃饼子,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静等着那面厮杀。
厮杀的声音隐隐穿过城中,泄露出来,听起来还挺激烈。
魏满一笑,说:“打得挺欢实。”
吴敇说:“可不是?”
正这时候,便有人快马加鞭飞奔而来,原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还有将军召典。
二人前去探看,飞马而来,魏子廉满面喜色,拱手说:“主公,庐昂与陈仲路的先头麾下,在东门打得难解难分,均已损兵折将,两败俱伤!”
魏满一笑,说:“好!”
魏满长身而起,伸手握住腰间佩剑,说:“这时候,也该轮到孤做渔翁了!”
魏满当即跨上绝影马背,林让也翻身上马,吴敇说:“穿过城中之时,先将瑾瑜搭救出来。”
林让便说:“卑臣也跟随吴少将军去搭救庐公子罢。”
吴敇是没什么意见的,魏满却不干了,立刻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随孤一起去围了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一介文人,并不会舞刀弄枪,若是随主公去围剿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唯恐给主公拖了后腿,不若跟随吴少将军前去营救庐公子,等主公将局面稳住,再行过去,岂不是更好?”
林让说的有理有据,魏满心里却不是滋味儿,自己就说一句,你说这么多?
魏满不是很愿意,但转念一想,刀剑无眼,林让不会武艺,若是围剿的时候混乱,真的伤到也是得不偿失。
勉强点了点头,嘱咐说:“救了庐瑾瑜出来,立刻与孤汇合。”
“主公放心。”
林让淡淡的应声,便进了吴敇队伍,随着吴敇喝马进入城池。
城池上的士兵乃是庐昂的队伍,但是天色太黑,他们看到了林让,还以为是魏军,结果打开城门之后,才大惊失色,发现不好,后面跟着的明明是吴敇!
鲁州军的吴敇!
“是吴敇!!”
“快关城门!”
“关城门啊,来不及了!”
士兵们一阵大喊,慌张得手忙脚乱,但城门一旦打开,想要关闭便难上加难。
吴敇的队伍像是潮水一样涌入城中,“哐!!!”一声,使劲撞开城门。
城内士兵们本就单薄,眼看着这么多鲁州军冲进来,庐昂又不在此指挥,登时群龙无首,四处奔波逃命,立刻溃散不成。
吴敇痞笑一声,说:“接管城门,快!”
“是,少将军!”
城池的西城门又变回了吴敇的人马,吴敇与林让二人,快马扑向府署,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吴敇……是吴敇来了!”
“快跑!”
“快去通知主公啊!”
府署里的士兵一看到吴敇,也吓得惊慌逃窜,吴敇迫不及待的冲向庐瑾瑜被关的房舍,“当!”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却见庐瑾瑜端端正正的坐在席上,竟然……
正在练习书法。
庐瑾瑜握着毛笔,气定神闲,面色坦然,果然没有任何憔悴之相,完全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俘虏,反而像是座上宾一般。
吴敇赶紧抢上去,说:“瑾瑜!你可伤到了哪里?”
庐瑾瑜对林让拱手,说:“多亏了奉孝先生。”
众人将庐瑾瑜搭救下来,并且占领了府署,随即立刻拨马,往东城门冲去。
东城门口,庐昂的军队与陈仲路的麾下正在搏命,两边打得不可开交,可以说是你死我活。
庐昂的头冠被打掉,举着大刀“啊——”的怒喝直冲,砍倒敌方的数个士兵,但已然快成强弩之末。
庐昂连忙大喊着:“快!!去找魏公,去求援军!东城门要坚持不住了!”
“庐公,可是在唤孤?”
庐昂的话音刚落,传令官还没有突出重围,前去报信,众人就听到一个沉着冷静,嗓音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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