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缘分……
姜都亭听着魏满咬牙切齿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登时就笑了出来, 一时没有忍住。
相对比魏满的悔恨和暴跳如雷,林让则显得淡定了很多, 一脸面无表情的推开魏满, 一脸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头冠捡起来, 一脸面无表情的把头发重新束上。
仅此而已……
魏满被推在一边, 感觉整个人马上就能从中间炸裂,只要姜都亭说一个字儿。
姜都亭真的开口说话了:“给主公和先生两匹马, 这辎车里这么挤, 主公巍峨高大, 伸展不开罢?”
魏满:“……”
魏满从辎车中钻出来, 拽住姜都亭走到一边,低声说:“你来做什么?”
姜都亭笑着说:“主公,卑将真的没有半点子做坏事儿的心思, 只是偶然路过,这不也是为了戍卫鲁州的安全,才扩大了巡逻的范围,哪知道主公钻在人家陈仲路的辎车中做……做那档子事儿。”
姜都亭说完, 若不是魏满打不过他,真的想给他一顿胖揍。
姜都亭又拱起手来,说:“主公, 能想出在山林中,利用陈仲路的粮车做那档子事儿,主公可能也真是古今第一人了!”
那怎么办?!
魏满心想,不也被打断了么?看来是平日里自己这个做主公的太仁慈了……
那边说了“两句悄悄话”,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魏满也不好腆着脸继续和林让亲近了,只好大家一起连夜赶回府署。
回去的时候魏满还在想,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运势,都已经想到利用辎车和山林了,竟然还没将好事儿做到底。
一路回去的时候,魏满就那么幽怨的盯着林让的后脑勺,一直看,一直看,都能给看穿了。
魏满与林让带着粮车粮食来了,虽然不够整个鲁州府署吃几天的,但是这些粮食可是白来的,白来的馒头就别嫌面黑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做手脚,果然是陈继无疑。
除了陈继,陈仲路仍然在附近虎视眈眈,这二人都不省心。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齐聚在府署的大堂之中,准备讨论对策。
召典皱眉说:“陈继身为燕州的一方之长,也太过不堪,先是朝人主告状,又来暗地里操纵粮食,这若是传出去,必然有他难看。”
魏子廉立刻泼冷水说:“什么传出去?这要是传出去,陈继不会认账的,而且向人主告状的事情,那摆明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人主他……”
魏子廉说到这里,魏满已经抬起手来,咳嗽了一声,说:“罢了,现在只说一说,粮食的问题,陈继欺人太甚,咱们还需要粮食支援,如何是好?”
段肃先生分析了一遍当下的情况,说:“陈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切断鲁州的粮草,这样一来,咱们兵力太大,消耗也大,就算吴将军肯供应我们粮草,那也只能吃一时,别说吃一世了,一个月都是问题。”
吴文台这么长时间来,之所以不自立门户,依靠陈仲路,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粮草。
所以吴文台无法供应魏满,无法养活他们的军队。
段肃先生继续说:“一旦粮草用尽,咱们若是不撤退,陈继杀一个回马枪,那么我军必败无疑,但是如果撤退,陈继都不需要杀回马枪,就能轻而易举的夺下鲁州。”
夏元允是个实诚人,便说:“先生,您的意思是,撤退也是要败,不撤退也要败么?”
夏元允这话一说,众人登时就沉默了下来,似乎有点子打击积极性。
魏满听到此处,蹙了蹙眉,说:“如今的粮草,至少还够三个月,再加上吴将军已经答应援手,孤决定……”
魏满顿了顿,在众人的万众瞩目之下,说:“拨派营中士兵,自行耕种。”
“自行耕种?”
“我们自己来种粮么?”
“这倒是个办法……”
“只是……”
众人一听,全都来了精神,互相讨论了起来。
林让一听,自己种地,那到是好的,自给自足,就不需要去买粮食,而且他们军营人多,不对抗陈继和陈仲路之时,并没什么要紧事儿,每日都闲的很。
但种地这个事儿,林让便帮不上忙了。
林让是个外科医生,辅修的是法医,解剖验尸、手术外科他是一把手,但这种地……
林让从小就在城里长大,家里是医学世家,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富裕的家庭,但也有余,林让从小学习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别说是种地了,他连种地都只是在电视上才见过。
因此这个事儿,林让就帮不上忙了。
段肃先生说:“虽自行耕种的确是可行之法,只是……咱们营中的士兵们大多都是征兵来的壮男,长年累月没有耕种经验,恐怕耕种起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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