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速也哭丧一般的说:“爹!儿子的膝盖要碎了!这……这也不怪大哥,定然是那阉党宦官,又在大哥面前说了儿子的坏话罢!大哥就是一向耳根子软,爹,您千万别怪大哥!”
张让一听,本与自己无关,魏速不知为何突然拉扯上自己来。
张让十分坦然的说:“与我无关。”
魏速立刻说:“爹!您看那阉人否认的如此之快,必然与他有关!大哥定然是受了这阉人的蒙蔽蛊惑!阉党!你到底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幻汤?!我……”
“够了!”
魏速的话还未说完,魏满已经断喝一声,脸上青筋暴怒,眯着眼睛,沉吟沙哑的说:“闭上你的狗嘴。”
魏满一向不会生气,也不会怒喝别人,他这人藏得深,旁人都以为他是纨绔,也因此对他放松警惕。
如今魏满突然破功发难,吓得魏速一个激灵,心里发抖,犹如筛糠一般,老老实实的便闭了嘴。
别说是魏速了,魏父也吓得一个激灵,都不敢给魏速求情了,话头挂在嘴边上,愣是没说出口。
唯独张让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仿佛魏满生气、微笑、轻佻、怒吼,其实都一样似的。
魏速吓得面色惨白,魏满冷眼盯着他,说:“你做过什么好事儿,你难道不知?还要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我魏家的儿郎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魏速一听,心里心虚的厉害,他方才嚷得声音有多大,其实就有多心虚。
魏速觉得魏满不可能知道寡妇的事情,但魏满突然把自己抓起来,又没有其他事情,尚且抱着侥幸的心思,所以一直胡搅蛮缠的。
魏速揣着明白装糊涂,魏满就说:“好!你不承认,我今日便当着兄弟们问你,卫家寡妇可是从你这处,知晓了我等的身份?”
魏速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此事!
“不!不不不!”
魏速连忙否认,说:“不是我!不是我啊大哥!断然不是我!”
他说着,看向张让,说:“是他!是这个阉党透露出去的,不关我的事!”
魏满冷笑一声,说:“还不承认?”
魏速宁死不承认,说:“大哥,您不能逼迫弟弟承认,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啊!”
“逼迫?”
魏满轻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好。”
魏满抬起手来招了一下,说:“我魏满最拿手的,不就是逼迫么?你说的正是,今日你若不承认,我便打到你承认!来人,动刑!”
从者立刻上前,准备杖责魏速。
魏满的杖责可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也不是抽鞭子这么简单,而是用五色棒责打。
五色棒乃汉代的刑具,由红黄绿白黑涂于棒上,因此得名,魏满的五色棒还加了倒刺,专门杖责犯禁之人。
鼎鼎大名的宦官叔父蹇图,就是死在五色棒的杖责之下。
魏速眼看着魏满要杖责自己,别说是打几下了,自己娇生惯养的,打一下也万万承受不住,非皮开肉绽不可!
魏速眼睛一转,哭喊着:“爹!孩儿错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一时被迷了心窍,因此……因此才,才……”
魏速因为惧怕五色棒的责打,一下子全数招供。
魏父根本没想到,寡妇之事如此狼狈,竟然全都是魏速招惹出来的祸端。
魏速哭着说:“爹!儿子是只酒后失态,并非有心之过,爹,您救救儿子罢!救救儿子罢!”
魏父虽疼爱小儿子,但大儿子到底是嫡子,而且如今还要起兵征兵,倘或这时候魏父为“棉袄”开脱,岂不是亲手撕烂了光鲜的“外袍”?
魏满的威严何在?必然会影响征兵,以后还有谁会信服魏满?
虽棉袄破了,可能会冷一些,但身为达官贵族,怎么能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衣呢?
就算里子寒冷了一些,面子还是要的。
魏父这么一思量,当即没有说话,回头便上了辎车,“哗啦!”一声放下车帘子,眼不见心不烦。
魏速一看,差点一口气厥过去,大喊着:“爹!您救救我救救儿子啊!您不能不管儿子!大哥会打死我的!大哥……大哥我错了……啊!别打!别打了!”
魏速的喊声突然变成了惨叫,随着“嘭!嘭!嘭!”的声音,从者已经开始行刑。
因为五彩棒上带着倒刺,第一下下去便已皮开肉绽,何止是鲜血横飞,简直是肉屑横飞。
张让则是冷漠的站在一边,淡然的看着这惨烈的场景,没说一句话。
站了一会儿,张让还转过身去。
魏满以为张让只是假装淡定,终究见不得这残酷的场面,哪知道张让转过身去,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饼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竟然就着血肉横飞的残酷场景,无动于衷的吃起了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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