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被野兽尾巴卷起甩到尖锐的石头上居然没有死,但是腿却坏了。
对于别的兽人来说,腿坏了可能意味着沦为残兽,但是对于他们半兽人来说,血流不止就意味着死亡。
感受到有人在他的腿上动来动去,展身不由己,却不住的闷哼出声,突然,展抑制不住地惨叫一声,随即死死咬住嘴里的东西,满面青筋根根蹦起!
他终于听清了那个一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是非兽人的声音,“好了,放松,一会儿会帮你处理伤口,也不好受,再忍忍。”
还没好么?
他这会儿并不知道闻列是在帮他接骨,以为闻列只是帮他止血救他的命。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帮他把腿咬断再止血?
很久以前他曾有机会看过祭司给部落兽人治这样的腿,那时候祭司就是吩咐其他兽人把受伤的兽人的伤腿咬断,再用兽神赐予的止血药敷在上面,帮助兽人恢复。
即使是这样,也还有兽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展想着,大概是这个非兽人没有祭司那样神奇的本领吧。
这样也很好了,至少他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很快,凃回来了,空旷的雪地上升起了火,闻列不好意思再撕佐的衣服,便叫凃撕了一块下来,仔细先用雪水尽量揉搓干净,然后才就着烧干净的洗锅水洗了一遍。
沾着化进了盐的水把展伤口处的泥巴擦洗干净,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
甚至为了尽可能将伤口清洗干净,闻列不得不将伤口尽量扒开,深入其中顺着肌肉纹理将细小的沙石擦出来。
兽皮不能用有毛的那一面,即使是洗了好多遍,但皮毛里根藏的细菌绝对不会因为他简单的烫洗就能处理干净的,所以只能用另外一面,光滑的皮面绝对给他的清洗工作造成了困难。
几厢综合下来,闻列处理伤口的手段绝对算得上血腥暴力。
为了保证展的血流通畅,防止组织坏死,每隔半小时松一次绑,便不时的有血在那一刻迅速溢满伤口,又被闻列不断地扒开擦拭,几回下来,视力良好远远看着的兽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展的伤口处,肌肉都泛起了白,而展更是惨叫连连。
再看看一脸冷静毫不手软的闻列,一群铮铮兽人不约而同心口一凉,纷纷离得更远了一些。
之前闻列说什么需要保持光线良好,不允许他们靠近,这些兽人们还不以为然,现在倒是自觉走远了。
闻列手下干净利落,心中却在苦苦思索,包扎伤口用什么?
伤口不深,但是不小,骨折甚至将肌肉损伤了,必须用夹板牢牢固定,这个好说,可是包扎用的透气纱布,他该用什么代替?
也许是眉头打结的苦恼感染了一旁紧紧盯着他的缪,缪指尖碾了碾,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还要什么?”
冷不丁的,缪问。
把展的血止住了,伤口也擦洗干净了,闻列放下扒着伤口的手,才认真看向人形的缪。
一头银色毛茬短发,根根竖起,放肆又狂野,眼眶深邃,鼻梁高挺,与众不同的一身黑色兽皮衣,一股装逼范扑面而来。
闻列嘴角抽了抽,说他中二,装得可真够像的。
如果不是指南屏幕上一串的零摆在那,他真的会觉得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大个。
他默默将指南拉出来看一眼,果然,一分都没减。
“缪”字在黑红之间闪动,闻列点开,是刚刚指南警告他的那番话,一字不拉的待在那里。
闻列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想着去宰人呢。
他该怎么阻止对方?
他指着展的伤口,“需要固定住他大腿的木板,这个好说,谁用石刀削一块就行,但是,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包扎要透气,我找不到透气的东西。”
缪一顿,“扇藤。”
佐眼神一亮,道:“没错,扇藤透气,还结实!我这就去找!”
闻列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蹲在暂时解放的石锅前,将之前洗好的地绵一股脑扔了进去,用石头捣烂,全部涂抹在了伤口处。
缪望着闻列专注的神情,貌似漫不经心地问:“在干什么?”
“止血。”
“刚才不是?”
闻列扫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对他有所怀疑,也不隐瞒,“正骨,他的腿骨断了,先简单止血,接正后再做伤口止血,止血之前要用清水混盐消毒,这样伤口才不会感染化脓,就是不会烂,腿可以大概率保下来。”
缪瞳孔骤然一缩,迸发出摄人的光芒。
闻列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重复了几遍,尽量说得明白,兽人们还是听的一知半解,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抓住关键词,佐激动道:“你说他的腿能好?!以后也不会发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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