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跳出来一只最肥的大公鸡单独关起来,留着明儿一早杀了。然后拆开了,好肉炖上,剩下的骨头架子留出来勾汤。
又去河边看一看,村边有人家下了渔网,狗娃去找下渔网的人家,将渔网里新鲜的鱼倒出来。
可惜,初春时期的鱼,要么瘦,要么小,没多少肉可吃。
狗娃将鱼按个头分拣。小一点的用菜花油煎了,吃起来又香有不用吐骨头,大一点的鱼腥气,用酱炖了最好,还下饭。
肉菜好打理,只是这时节新鲜的素菜难得。
思来想去,家里的咸菜都不多了,只有些菜干。虽说菜干煮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可没有新鲜的,总会少些什么。
狗娃还为此发愁,便到了傍晚。
明儿大爷要上门,狗娃刚要插上门准备早早睡下,便听见了外头有动静。
狗娃顺手推开门,仔细一瞧是刘四媳妇。
狗娃早想到她会来,将人迎进去,给她冲了一碗红糖水。
进了屋子,刘四媳妇四下看看。之前来过几次,早前看过有所不同,却没多想。知道狗娃遇见贵人了,却不知这贵人来头这般。
仔细看看屋里头的陈设,好些都是值钱的。再看看随手冲出来的红糖水。
“前几日我还在跟你四叔说你呢,你这一个人要带着锁头本就不易,只是各家各户的日子都不容易,这就算有心帮衬,也不知从哪里使力气。”
“这话说的,又有谁加是正经过好日子的。这村里头都是庄稼汉子,泥巴里头长起来的土老杆子,能吃饱饭就是正经好人家的。就是亲生兄弟,不也是成了婚就各过各的,哪有什么帮衬一说。四婶你没少照顾我,这就是难得的。”
狗娃这么说,也是让刘四媳妇安心。
刘四媳妇坐下来,也不急着喝红糖水。
“那能不能告诉四婶,你跟那小爷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跟那小爷并不熟。”狗娃如实道,“我是跟他家大爷认识。”
刘四媳妇噎了一下。本以为他跟那云烟交好,已经是千万个了不得的事情了。竟然是跟人家的大爷。
能当那云烟大爷的,不就是她闺女口中那白家三方的大爷吗?那可是全家都搬去京城发展的主,那家大业大道什么程度,肯定是她这样一个乡野村妇无法想象的。
“那……那你们咋认识的?”
狗娃心里头酝酿着,面上叹口气道:“四婶,这种事情,我也不瞒着你。终究是一点缘分。去年我大哥没了,葬礼上,那白家大爷过来,好像是查什么事。只是大爷没多说,咱也不敢多问。他是贵客,我自当好酒好菜的供奉。没想他吃出得好,隔一段时间,会回来吃一顿。”
“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刘四媳妇听着都跟着激动。这是何等的机遇啊。
狗娃却轻轻摇摇头:“这还不好说的。”
刘四媳妇微愣,忙问道:“这怎么说?”
“听那白家大爷讲,他们府里事情多且乱。你想想,若是真跟本家处的好,怎么会全家搬去京城,单单留他一人在咱们这小地方?这里头肯定有旁的。只是咱们身份不够,不甚知晓罢了。”
刘四媳妇人也机敏,声音都压低了几分确认到:“你是说……这里头还有旁的事?”
“大户人家的事情,咱们怎好意思多做打听?不过是人来了,喜欢吃我做的两口饭,我给人端上饭桌也就是了,多一句,都是不能问的。问多了,人家恼了,捏死咱们,不必捏死一只蚂蚁轻松?咱们只老老实实做个鹌鹑,伺候着就是了。不过也不能太亲近。人家现在日头正盛,谁知道转天什么样?别被连累才是好的。”
“这……能有什么连累的。”刘四媳妇有些不明白。
“大户人家,谁家还没个仇家?尤其是那些平时被教训过的流氓诬赖。等人家败了,就算没本事上门踩一脚,拿他们周围的亲朋出气是有的。那些下三滥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所以啊,你见我在处理低调,从不与外人道,可不是关起门来过自家日子。我也是怕连累旁人。”
这话若是旁人说,刘四媳妇肯定觉得他在撒谎。可是狗娃是他从小看大的,她知道狗娃是个老实孩子。
“这样的话……你还是尽快切割吧。这享福虽好,却也不能让人家连累了咱们。”
“哪有那么容易。”狗娃道,“老话道福祸相依,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左右,现在不至于青黄不接。锁头还能去念书认两个字,学点规矩。有一日算一日吧。”
如此一说,说也说不清狗娃现在,是福是祸了。
刘四媳妇一时没了言语。心里还在权衡这利弊。今日从刘秀儿口中得知,跟狗娃认识的那大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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