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普通私塾是不会提供书籍看的,学子想看书都需要自己花钱去买,或者找同窗借阅。
普通人家为什么读不起书?并不是因为真正给不起束修,而是读书后续所需要花费的银子都是不可估计的。
“书中有部分书籍更是私家珍藏撰写的不外传孤本……私塾的标准基本都是按照书院来进行的,我收的束修绝对对得起我给予学生的教育资源。”
“而私塾给学生提供的伙食饭菜也都是至少每餐两荤一素白米饭的标准,时常还有药膳,点滴投入皆非虚设。”
林泽盯着在座众人,露出绝对的自信,
“对于泽私塾的学生,我更给予了通过童生考试的承诺,如果我没有教导成功,那么他们的束修费我全额退回,他们所教的束修费每一分我都花在了教育它们的刀刃上。”
“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何可成为大家质疑我的观点?如果有……那我只能说你们对我和泽私塾的功课了解没有做到位,考试不合格。”
如此分析,林泽收取的束确实不过分。
但如此岂不是只有有钱的才能读,又何为有教无类?如此让学子轻松,将来又怎知寒窗之苦?
有些思想固化,只停留在头悬梁锥刺股上的儒生才子不赞同,
“荒谬,私塾乃苦学求知之地,不让学生知道寒窗之苦,将来怎会珍惜科举功名,为民造福?你这分明就是在腐化这些孩子!”
“如此,那岂不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读得起书了,又怎么说是有教无类?”
“你说的都是你说,我们怎知真假?若是冠冕堂皇,我等又何辨知?呵呵……”
“因为林某能力有限,无法以一人之力拯救天下,你说得那么好听,那你们私塾怎么不把所有穷困学生都收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错,但并不是说一定就要身体吃苦,适当是锻炼,过犹就不及,科举考试难道就只需要脑袋不需要体魄了?那为何君子六艺中又要有骑射?”
林泽毫不客气冷笑。
“天下百家,主旨追求不同。你们主张苦学,我主张乐道;观点不同,你我辩解各有所词,那便让事实结果证明,等科举试金,行通与否不就知道了?前辈先人哪个不是在无数次失败者才得到结晶智慧流传?”
“你们既质疑我私塾,那便更好办,众位大可随便抽个时间来瞧瞧,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介意分享我的教学经验……”
“此话可当真?”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江老兴趣盎然。
林泽心中啐了这老家伙一顿,才点头,
“泽私塾大门随时为众位打开。私塾便说到此,我不再多言,这全新的想法我也在实践中,我暂时无法立足说服你们认同我。”
“至于在你们看来商籍、匠籍、甚至奴籍之人没有资格享受私塾的想法,这里我得要冒昧说一句,这是偏见,阻碍我朝发展的最大偏见。”
锺夫子又瞪起了眼,“你这黄口竖子,我等在场哪个儒生不比你年纪大、学识高,你好大口气。”
“学之达者为先,年龄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问题,锺夫子,您又孤陋寡闻了……”
林泽摇头叹息。
每回都倒霉的锺夫子,着实忍不住脾气,拍桌而起,“狂、妄、小、子!”
“锺夫子,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何须动气?每次跟我说话你都吹胡子瞪眼,您这要是晕了在场这么多认证明是我把您气的,那我真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林泽满脸难言之色。
啊啊啊啊啊啊这混账小子太气人了_……锺夫子心中咆哮。
偏偏那头林泽镇定得很,任由周围的人怎么看都坚持己见,情绪不受半点影响,
“我想我的话或许在大家听来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惊世骇俗,但全新的东西总需要有人去尝试,否则怎么进步?”
“首先我声明并不是对市农工商这种等级有什么疑问和质疑,我只是在教育这一层方面就事论事……”
“道家佛家常说万物众生皆平等,不管我们什么身份,在智慧上面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两个身份差距巨大的人接受同样的教育,他们付出相同的努力,那个身份卑微的人结果不一定会比另一个差。”
“如果说1000个人读书,里面会出现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那若是我朝所有的人都能够不分.身份的进入私塾读书,岂不是更加人才济济。如此,不才是有教无类最终目的?”
“朝廷也并未明确规定不允许商人匠人之人读书,商人匠人求学困难,全然是我等儒生的偏见,我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可笑至极……”
林泽毫不掩饰自己的嗤笑。
酒楼中安静的落针可闻,不少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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