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林泽的字和诗词,方山源就表情一言难尽,心里琢磨这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看来林兄在家自学多年,成就了番稀奇偏才之能,却是被收回了曾经惊艳大家的文才呐……
不过林泽的字不好,诗词也作得普普通通,但其他题目却是答的说句惊才绝艳都不为过。
虽设想大胆,很多地方有出格冒犯,可每一个对策建议都做到了以民生为本,还给出了具体施行的方向重点,甚至有些还附带了方案。
只不过可能因为时间所限,这些方案也只是写了个大概,到底可不可行都需要细节化实验才知道。
但尽管如此,比起那些高谈论阔辞藻华丽,只会一个劲儿拍马屁的文章,林泽的‘纸上谈兵’也堪称精才之作。
尤其是最后林泽自己‘画蛇添足’增加的三百字小文。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对方所写真的能够可行使用,大稷绝对将进入有史以来最为繁盛的一个朝代。
“你写的这些……你觉得真能实现吗?上面这些附带的想法方案,你还有具体的想法吗?”
韩云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深深呼吸。
江老更是长大了嘴巴,这篇作答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惊世骇俗。
“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这些只是我个人对美好未来的设想大概,具体施行方案细节,得根据实际情况,但林泽认为敢想敢做,是进步的最大动力,天有多高,人就能飞多高……”
林泽微笑,并未说实话。
现在就把老底卖光了,以后他还怎么表现,当然得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能给人惊喜和重视嘛。
其实韩云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只是有些被答案惊到忍不住随口追问罢了,倘若林泽真能马上就给他说出具体的施行方案细节,那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以林泽现在的年纪和阅历,能够写出如此设想,和施行方向重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张试卷我再仔细看看,你先回去吧……”
韩云之目光留在宣纸上,没有暂时给出结果。
“那林泽恭候韩先生佳音。”
拜师之事不可轻易,慎重考虑应当,林泽点头,拿出耐心等待。
耽搁一下午时间已近黄昏,主家并无留饭之意,林泽只能拜别离开,江老对此也不生气,摸着胡子带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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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俩离开后,韩云之把儿子支开后,才看向身边伺候的老欧,
“奶娘,您怎么看?”
“大儒之才,辅国之能。主子比老奴明白,其实主子更想问老奴的是,要不要告诉老爷吧……”
一直低眉伺候的老妪这时才抬起头,看着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叹了口气。
听见‘老爷’二字,韩云之眼中露出复杂之色,风轻云淡的清冷消失,虽被岁月侵染,却仍旧看得见曾经陌上公子风采的脸上,眉宇间露出那么股散不去的郁结。
“我不知道,只是这个林泽,我怕是教不了,恐这世上除了他,也没人能当此子之师。”
“对方也只能为老爷所用……主子,您是老奴看着长大,也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过往云烟终归是因果自作,韩府就剩下您了,老奴希望主子能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何况老爷心意已决,您放不下,也得为小少爷将来多想想啊。”
老妪苦口婆心劝说。
韩云之看着手中林泽作答的试卷良久,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林泽此子,落不得外头,不乃大稷之福,就是大稷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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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之事短几天是没结果的。
从韩家小院离开,林泽邀江老吃过晚饭,单独畅聊了一顿,就返回了段文赛别院。
现在章肚子大了起来,时常听说小哥孕子不容易,他心里很是放心不下,生怕自己离开的太久出什么问题。
不过章的身体底子是不好,但老天爷赏脸,这肚子怀得还稳,在别院跟哥儿说说笑笑,没什么意外。
晚上段文赛回来,听闻了林泽的拜师对象竟是个哥儿时很是惊讶,不过听到韩云之这个名字时,就没话说了。
对方年轻时候的才名他们这些后辈到现在都还有所耳闻,反正林泽不打算在京城发展,拜对方为师也无所谓。
“韩府当年虽获罪全家抄斩,韩云之乃被贬之身,不过他是书法大家霍东林破例收的哥儿弟子,即便落难,也有师门照应,你拜他为师倒也没什么影响连累……”
段文赛对林泽拜师这件事情很是支持,毕竟林泽考上了科举,他家哥儿身份也水涨船高。
但这事情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结果,大家聊过便罢。
5天时间转眼即过,在县城放松了几天,林泽就得带章回南阳镇了。
临走时哥儿很是舍不得,眼睛红红给章装了不少京城才有的药材补品,段文赛也给林泽找了不少对科举有帮助的书籍和往届科举试卷给他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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